文莱海面,楼船之上。

巴里栋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盯着逃回船上的士兵。

蒲里满道:“大王且宽心。敌军战力确实不俗,但臣下心中有一疑惑。既然对方有如此战力,何必坐困孤城?而且对阵之时臣下观对方只派出少量士兵,若臣下所料不错,对方城中兵力必然很少。”

“你是说,敌军不敢出城是因为兵力不足?那又为何要死守文莱港呢?”

巴里栋二人都陷入沉思。良久,巴里栋眼睛一亮:“除非,他们有所倚仗,而这倚仗并非来自文莱城……”

“不来自文莱城,”巴里栋抬手一指海面,“那就只能来自那里。”

“那股人数一万多的海盗,不出意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等着我们攻城之际,突然出现在我军背后。”

蒲里满道:“既然如此,我军何不围城打援?”

巴里栋一笑:“打什么援?文莱城里的人死光了,只怕那些海盗也不在乎,他们是一定会在我攻城之际到来的。”

“那我就火速攻下文莱城,乘胜进击海盗主力。”

主意打定,巴里栋火速发布命令。

“派出船只,探查两日航程内有无大队敌船。”

“留下一千人看守船只,军登陆,先拿下这座小城,以逸待劳等着对方援军前来。”

…………

文莱城攻防战的烈度几乎在一瞬间达到顶点。

四万多军队将这座方圆七里的海贸小城团团围困。包围圈刚一成型,巴里栋立即命令发起进攻。

“文莱海盗屡屡劫我商船,害我人民。现在这座城已被海盗占据,我等入城之后大掠三日,军法不禁!”

巴里栋只几句话就把军心稍挫的士气再度提振起来。

士兵们红着眼睛,嗷嗷叫着冲向城池,数量不下万人。

两丈多高的石质城墙上,刘伦问向打:“这些人就这样来攻城?”

向打有些奇怪:“攻城不就是这样的吗?将军且看,敌军士气高昂,只等他们冲到城下就会树起云梯蚁附而上。”

接着有些担心道:“四面齐攻,我们人手不足啊。”

文莱城外城墙是个环形,两丈多高的城墙将文莱很好的保护起来,过了城墙里面还有一座内城,城墙稍高,并有一道一丈来宽的护城河把内外城隔开。

刘伦把向打的人安排在城头之上,挑选了五百岭南军作为救火队登上墙头。余下两千多人都布置在城门边上,作为预备队。

此时见向打有些担心,便安慰道:“三佛齐军没有攻城器械,嗯,他们也造不出来。强弩更是没有,那些骨箭软弓奈何不了我们。”

城外敌军快速接近,刘伦都能瞅见领头一排黄铜甲士兵发黑的牙齿。

一声鼓响,文莱士兵们张弓开箭,几百支箭矢离弦而出,在上午的日光照耀下,铜制箭头熠熠生辉。

一阵惨叫声传来,城上弓箭手继续快速射击,敌军伤亡渐渐增多。

这种铜箭头虽然拿岭南军的铁甲没什么办法,但对于不着甲的三佛齐士兵却是威力十足。

这也许正是这种落后时代几百年的青铜武器依然大幅装备的原因。

几个呼吸间,箭手们就射出五轮箭雨,随后撤到一旁休养力气。

刘伦看的一阵牙酸,暗自决定等战斗结束了,一定要帮友军升级一下装备,顺便把他们的铜制武器换成铁的。就他们这打仗,简直就是撒钱砸人啊!

“敌军登城了!”

刘伦小心翼翼从女墙探出头观察。果然,敌军在付出一百来人死伤后靠近城墙,将粗陋的简易云梯搭到城头。

城上守军以石块,滚木还击。这时候向打亲自在城墙上游走鼓励:“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当然还有吓唬的:“城破之后敌军大掠鸡犬不留。”

三佛齐第一波勇士们终于踏上城墙,身穿铜甲的他们挥舞刀枪狂呼酣战,企图在城墙之上获得立脚点。

守军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同样组织精锐士兵将他们一一剿灭。

但铜甲士兵源源不断,渐渐抵御住了守军攻击,甚至彻底占据了一小段城墙。

“将军,为何还不命令你的部下进攻!?我们马上就要顶不住了!”向打跑到刘伦跟前气急败坏说道。

“大王稍安勿躁,我军已经出击。”

向打这时看到那五百岭南士卒迅速列队赶向那段被占据的城头。

这批人员装配手弩,在不宽的城墙上五人一组,杀入敌军。

刘伦此时化身解说员:“大王请看,这五人队是大帅在一次战斗后编练的。两刀盾一斧手两矛手,刀盾防弓箭,斧手破重甲,矛手防近身搏斗。人人配弩,临战先发一矢,次以长矛,后以刀盾,实乃守城良法啊。”

向打见岭南士兵入场之后,局势迅速改观,被三佛齐军占据的城墙重新回到守军手中,稍稍放心。

此时闻言,有些羡慕道:“你们节度使财大气粗,我吕宋小国可比不上。便是那强弩,若我军大量装备,又何惧小小三佛齐?”

“大王也太谦虚了,文莱地处商道要冲,每年收的商税恐怕不少吧?这笔钱如果用来建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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