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悲无喜地走,一如初失师父的那几天,脑海里一片空白。/Www。qΒ5。CoM\\黑夜里阴云翻涌,氤蕴着不为人知的悲伤与艰险,她在沉沉黑夜里走,孤单有如秋叶凋零。
有轻捷的马蹄声传来,经过她身旁时,低低惊噫了一声:
“瑾郎?”
这种叫法绝无仅有,是沈慧薇。
“你去哪儿?”
两人同时问出,沈慧薇不由得笑了起来,伸出手,“上来吧。”
“嗯?你又要去那里?”沈慧薇听见她的想法,募然回过了头,张大眼睛问道,似乎非常吃惊。
“钱师姐救了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我心里放不下。当时,是不应该匆匆忙忙就走的,我太糊涂。”
沈慧薇道:“但那个地方,这些天的戒备会愈加严格吧?”
吴怡瑾闷闷不乐地回答:“是,但我非去不可。”
雪狮子奔驰许久,来到连云岭山外的的官道上,一到平地,奔得更快了,耳边呼呼的风声过去,周围景物插翅疾退。吴怡瑾忍不住问:“你去哪里?”
沈慧薇噗嗤一笑:“我在等你什么时候问呢。”
吴怡瑾悻悻然白她一眼:“这也好笑吗?”
“不好笑。但我看着你这般愁眉苦脸就憋不住呢。”沈慧薇笑道,“瑾郎啊,你就不能多笑笑嘛。一个人老是一个表情,于健康不利呢。何况你笑起来远比现在更美。还有,你也不要老是戴着一幅面纱,整天套在那个里面,不见阳光,脸色有你衣服一样白了。……喂,你倒是说句话呀。”
吴怡瑾板着脸道:“你在说就行了。”
“啊!”沈慧薇颓唐而夸张地叹了口气,“你师父和你相处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嫌闷吗?”
吴怡瑾忍无可忍,道:“我听说有人独自住在地底下两年之久。”
沈慧薇笑了:“是啊,是我太寂寞了,所以拚命和你说话呢。”
吴怡瑾说出了那句话,就感到后悔,慢慢地伸出手去,握紧她:“慧卿。”
沈慧薇又叹了口气,看样子是不可能使她说更多的话了,只好自动招供:“我也去那个地方。”
“为何?还是去找东西?”
“是啊。”沈慧薇头微微一侧,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奇异光芒,“叆叇虽然暂时平安,但是和节度使大人已经有了那番过节,目前状况决非长久之计。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总是后患无穷。”
“你究竟在找什么?”
沈慧薇忽然沉默下来,探手入怀,捏住了那枚平乱印,想起那个自称钟碧泽之人。钟是皇姓,那人举止言行里透着横行无肆的霸气,又有平乱印,一定是握有兵权的亲王之辈。
但是平乱印却不能乱用。如果黄龚亭没有明显的逆反之意,即便是上次的乱命派兵,也不能用平乱印来压之。但是那个人为何赠以平乱印?没有那个方面的用意,应该不会胡乱给印才是。想是知道某些内情,但又无法立刻逼出反迹。这样来说,黄龚亭如果实有反意,万一风声紧动或证据泄露,那就一定会逼他现出原型。
问题是这件事能对那一见面即感投缘的白衣少女直说吗?并非不信任吴怡瑾,只不过兹事体大,万一被其他人得知她拥有平乱印,如此重大的物事只会带来灾难。
她不开口,怡瑾也不问,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你怕他,不会吧?你不是有平乱印吗?……呵呵,呵呵……阿慧,从小到大,你有什么瞒过了我的啊?”
那个声音陡然在心底响起,沈慧薇悚然一惊,想:“这又是什么秘密了,他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连姊妹都不敢告诉?”
“我想找到他逆谋的证据。”
于是把平乱印由来说了一遍,吴怡瑾静静听完,道:“但如此盲无头绪的找来,是很难发现的。”
“你就算见到了钱师姐,能顺利把她带出来吗?”
吴怡瑾想了想,微微笑了。
两人在城外绕了一段远路,然后弃马,潜入城中。依照上次的老办法进入黄府,出乎意料的顺利,反而有些不安。照上次所见,府内的护院就不少,而在发生过那么多事情以后,整座府邸却是安安静静,除了外面的几支队伍以外,越是接近内园,越是一个巡逻的人都没有,点烛不燃。
重重暗夜里,传来一串凌乱无章的脚步声。人数不少,但似乎是一般没有武功的僮仆之流,赶得匆忙而惊惶。
人影渐近,一群人抱着个长形的东西,慌乱的经过,背后隐隐有哭泣之声。
吴怡瑾打了个手势,示意仍照上次一样分头行事,随即跟上了这一只奇特队伍。
那几个家人的确是没有武功,丝毫不能发现背后多了一人,并且不断低低相互催促:“快,动作要快。”“真倒霉,为什么偏偏派我们去做这个事?”“别罗嗦,你不要命啦!”
语音也是急促而微带惊惶。吴怡瑾看那个长形包裹,越觉可疑,那样子象是软软的,有一点份量,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一行人渐渐来到幽僻处,到处是高大的松榕,伞盖顶得就象黑茫茫的天,人的脚步声在落叶上重重踏过,远处有一两声夜枭凄厉的鸣叫,空气里渐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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