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我和文焕被召入静室。//www。qΒ5。cOm\\

静室是清云最为神秘的地方,也可以说,这儿是清云真正的权力中心。唯有掌握帮中最高机密之人方得踏入此地。

??帮起初只在小县城,是为维护当地商业纠纷而产生的一个地方性势力帮会,展得却快,短短十数年势力扩张进入江南名城期颐。

一场豪赌,??得到了位于期颐城郊的连云岭,那几年亦是??最盛时期,财力势力极度扩张,不数年跃为离朝第一大帮,许多人才,如吕月颖、杨若华等原本都是别帮重要人物,差不多是在那期间归于??。清云园随之建造起来,僻静处建静室,专门用于帮中最高层人物会晤、决议要事等,年复一年,有关静室的传说便在帮内众口相传,神圣而不可侵犯。

儿时,我曾因好奇问母亲,静室究竟是何许模样?

“你以为是什么样的呢?”她反问。

我把听来的告诉她:“在一个隐僻的山谷里,三面利用峭壁直接凿成,对外的一面,浇铸成铜壁铁墙。山腹里藏满暗器,一般的人,走不进十丈以内就会被暗器射得犹如刺猬,即使侥幸闯过,房子里面机关更多,步步凶险,绝对有死无生。”

母亲莞而微笑:“那我在里面,岂非要时刻提心吊胆,万一它机关失控了怎么办?”

她的笑容,柔和明净,如秋月映澄沼。

那是六岁以前的记忆,六岁以后,我很少再看到她真正的欢颜。

任由无边思绪不受控制地滑过,跟随领路的迎枫,从东部建筑群的后面,穿过山谷,继之一片树林,时密时疏,人迹稀少起来。

两旁是奇峰峭壁,?岩怪石,中间仅留一条供一人通过的夹道。顺夹道转了两个弯,面前豁然开朗,野花杂树,空谷鸟踪绝。想不到,就这样突兀而平淡地步入了清云中枢。

一排水磨矮墙,围着依山而建的三楹砖房。清云园最神秘的地方,竟是个完不起眼之所在。

彭文焕也是对静室充满好奇,一路走来跃跃欲试,颇为兴奋,及见此,不由愕然,伸手抓了抓脑袋。

还是有些与众不同的装置,门前悬着一枚约五寸来长的黑色铁簪,一头浑圆,连着可供手握的柄。木门上钉着一块散八卦形铁片。迎枫拿起铁簪,在散八卦上连敲五下,三长两短,有不同的声音。

木门随之而开,一个满头白的老妪立在门内,看着我道:“两位请进。”

院落窄小干净,居中青石板路一尘不染。我和文焕踏上石径,身后门扉关上,迎枫并没跟着进来。

老妪在前引路,她走在旁边布满苍苔之处,一夜雨雪之后,泥泞地滑,那老妪白头盈然,躬腰驼背,行动迟滞,可不知怎样颤颤巍巍的迈出一步,总是恰好离我们有两步之距,走在青苔泥地,半点足迹都未留下。

我暗起凛戒,此人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母亲或别人提起有这么一号人物,其装束是最普通的仆妇打扮,可是单从走路的轻如狸猫、片叶不惊来看,其武功在清云园内只怕屈指可数。

那老妪走到静室门口,方才转身:“姑娘们在里面等候,两位请进吧。”她还是按照从前习惯,称谢帮主她们为“姑娘”,可见是清云的老人。

房中有六人,谢刘而外,尚有许绫颜、方珂兰、赵雪萍,和杨若华。

那白老妪下去不久,又托盘献茶上来,到我面前,抬了抬头,我一惊,那双眼睛,透过混沌的外观,光芒一泄即逝,锐利深邃得惊人。谢帮主道:“菊花,没你的事了,下去罢。”

我猝不及防,骇然低呼:“菊花?!”

那老妪又看我一眼,屈膝为礼,悄没声息退了出去。

“云儿,不错,她就是菊花,三姐旧婢。”许绫颜柔声解释,同时安抚我震惊的情绪,“你孩提间她还曾抱过你。她为清云办事,一去经年,回来以后,三姐她……菊花就在静室住下,不见外人。”

菊花是母亲婢女,传有异禀,武功极高,对母亲忠心耿耿,后来不知因何故,消失不见。母亲常自提起她时,还略带怅惘。――只是听母亲言道,菊花比她仅长一两岁,怎会如此老态龙钟?头或可因故转白,但满脸皱纹如风干橘皮,腰佝背偻,那是七老八十的老年人才特有的体态特征。

谢红菁无意与我讨论这细枝末节,她双目炯炯向我看来,道:“云儿,你可知道我为何将你和文焕召入静室?”

“想是为了年后上京之故。”

“正是。我本来想着,时将年尾,大家不用太操心,安安乐乐地过完了年再说。没料到昨天冰衍院生了那样的事,我一天不加说明,想是你一天疑惑在心,反而过不了个安心年了。”

文焕插口道:“冰衍院生了什么事?我可也是是等急了,上京的日子,到今天我还不知道,成日里牵肠挂肚好不难受。”

谢帮主笑道:“你太性急,可今番大事,偏是急不得的。上京具体日子还在选,一方面也得看朝廷的意思。京都那边消息估计这两天就会过来,日子也就在这两天定了。这回我们上京,任务繁重,有好几件事必须一起办妥。”

终于提到正事了,我收回茫然无定的思绪,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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