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暖的阳光漫天披洒,照得心头也懒洋洋的,恍恍惚惚,如梦如醒。/wWw.QВ5。cOm/我无意识地走着,浑不知将往何方,凭着练武人特有的敏感,避开街头人流。

迎面依稀有一队车马,浩浩荡荡,可能是我走到了禁止接近的边缘,有人叫声“停”,旁边几只手齐唰唰地伸出:“小姐请留步!”

紫影一闪:“文小姐,巧遇啊!”

我努力睁大双眼,然而日照的惨白光线不住摇眩着双目,紫色人影始终在晃晃悠悠,就是看不清:“你是谁?”

“下官许瑞龙,”声音里带着一丝诧异,“你不认识我了?”

我微微笑:“啊,许大人。”只是习惯性的对答,这个名字很熟悉,有种非同一般的意义,但他是谁?我为什么想不出来?

一只手搭住了我手腕,我抗拒了一下没有挣开,那人说:“文小姐,碰上什么事了?”

“什么事?”我努力想着,心里好象空了一块,“没事啊,我没有事。”

紫衣人温言道:“谁让你这么伤心?是宗质潜那臭小子,还是辛咏刚?告诉我,为你出气。”

听到那个名字,我直觉激起一点残留在脑海间的记忆:“你……怎么知道辛咏刚?”

紫衣人呵呵而笑:“锦云之事,我焉能不晓?”

随着话音,一股柔和绵厚的力道自他手心,缓缓流入我掌心。最初他很谨慎,一点点试探着与我内力是否相融,过了一会,不再忌惮地源源送出内力,帮我打通方才气息走岔时闭塞的经脉。

于是才看清紫袍相雕的那个人,丑怪的脸上唯一无法丑化的是那晶亮柔和的双眸:“锦云,怎么回事啊,内息岔了,是走火入魔的前兆,还在街上胡乱行走,轻则瘫痪重则死,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我的神智随着气血畅通而恢复,内心惊诧,他为何出手相助?传送内力给一个有着一定自身修为的人,本就是极其冒险之事,而且他这么做无疑是把自己的内功底子外泄于敌前。他的内力醇和浑厚,走的是纯阳之道,与那天晚上和我交过手的怪物大相径庭,难不成那怪物竟不是他?

他微笑着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还能想问题,还好还好,没我想得那么糟糕。”

我轻叹了口气:“多谢许大人相助。”

“不要让悲伤侵蚀你的心。善待自己,让自己快乐。”他眼中闪动着关怀的光芒,叹息如风声过耳的轻柔,“记住吧,令堂在天之灵,宁可自己受苦,也会祝愿你快乐的。”

我怔住,这是这个邪恶的、诡异的、玩弄天下于股掌之间的权相说出来的充满着人性和悲悯的话么?只是快乐,……它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来吧,跟我来。”

忽的,他象孩子一样欢快雀跃,把我往他那八抬大桥里送。

“去哪里?”我略略抗拒,他是我的仇人么,是我要对付的人么?怎地便是这般不分亲密间疏?

他兴致勃勃:“我们去找快乐。”

大红的撒花轿帘落下一片阴影,一瞬间这顶宽轿成了一个独立空间,似把那种天逼地陷的压迫力也完完挡在了身外,好难得的清净,与世无争,我不再执意问“去哪里”,静静阖上双目。

大队人马出,轿夫经过特别训练,我坐在轿子里,几乎感受不到轿身的颠簸。刚才气血逆行所带来的一阵深入骨髓的疲乏还未完消失,竟然昏昏睡去。

轿身停落,我张开的双目正和许瑞龙探头张望的视线相接:“好些了么?”

出轿来,迎面是一座数丈高的门楼,飞檐翘角,正中镌“凤凰戏牡丹”的图纹,之下一方“华清园”鎏金横匾,华彩灼灼,尊贵典范。双门洞开,重院迭宇,雕梁画柱,金碧辉煌。

许瑞龙轻言慢语:“令堂是天上皎皎明月,清华高贵得不染片尘,未免太过清冷,文小姐却是一枝牡丹,非本凡品,却还是属于人间的国色天香。我很高兴,你不象她,太象她了,不是零落成泥狂风疾雨般的摧毁,便是眼巴巴任由那仙姿清影,远去人间。府名华清,融摇光清远与雍容高贵为一体,正堪你用。”

“正堪我用?”他胡说八道了一大堆,不知用意何在,最后一句话我听不懂了。

许瑞龙满眼皆是融融笑意:“既为晋国夫人,怎能借住于别家宅院?下官奉旨选址建造,原是想着盘落成之后才告知小姐,难得今天巧遇,带你过来散散心。”

我在园门外踯躅,归至客栈青石桥奔出的那阵如坠噩梦的恍惚逐渐消减,理智一分分回到心头:“许大人,何须如此费心?文锦云来自清云,我……”

许瑞龙笑得更欢,一张脸似焕出光芒:“今天只谈同僚之情,其它皆身外事也。”

他把大批侍卫部留在外面,园中别无他人。园子大体落成,各主体建筑的匾牌亦已高悬,匾牌题字皆为两字,大都扣着“牡丹”字义而来,如玉堂、天香、擢秀、含烟、洗露、压栏、云锦等。

“云锦”是一座红砖琉璃瓦外汉白玉石栏三层阁楼,许瑞龙引我上楼,倚栏俯瞰,满园景色尽收眼底。云锦楼南面,数十棵茎粗根茂的牡丹树,年限不下百年。今年春温较高,京都牡丹花期提前,枝头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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