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不再开口,石洞重新陷入死一样的寂灭之中。\www.qВ⑤、co妍雪躲在光亮照不到的角落里,凄凄惶惶,战战兢兢,恍如被整个世界所遗弃,第一次感到是那样的孤立无援。

回过头来,借助圆形洞口中射出的一点淡淡光影,查看这个山洞。山洞呈锅形倒扣状,圆洞那里是整个山洞的最高处,约有两人高,往四壁处渐低渐矮,她站着的这个地方刚好容得下她一人,有些地方则连她的身高都不足,只能缩身进去。

最可怕之处在于,这个山洞光秃秃的,没有任何一处可供藏身。那个巫婆显然时而清醒,时而狂暴,随时可能再度作,也就是说,一旦她起狂来,自己根本没有逃避躲闪的余地。

刚才被带子卷住无法动弹的一幕余悸犹在,她不要再尝试与巫婆面面相对。弯下腰,轻轻除去脚上鞋子,观察着自己的倒影始终竖立在身后墙壁,一点点的向另一个方向移动。

只盼自己不出声,那巫婆要抓她也不是那么容易。

忽听那巫婆幽幽叹了一声,道:“你躲得远些好,我有时……确是管不住自己。”

华妍雪心里凉了半截。

灯影“扑”的一下灭了。

渐渐的,从头顶上洒落的月光,也无法射入密集的松林内了。

裴旭蓝一脚深一脚浅走着,右手探出去,试着摸索前面道路,身子半侧,另一只手紧紧拉住跟在后面的胡淑瑶,前路的黑,仿佛永无止境。

起初剑灵分成七组赶入万松林,裴旭蓝这一组共有四人,经过了数次有意驱赶以后,惊慌失措的半大孩子们如鸟兽散,裴旭蓝身边只剩下了胡淑瑶一人。

“别怕。”一边挥着满头大汗,不忘安慰那个沉默的女孩,“别怕,师姐,我会陪着你的。”

没有听见胡淑瑶的回答,只是她的手微微紧了一下。

裴旭蓝心里泛起了奇异的感受,她的手温软滑腻,手心里些许汗意,和自己同样汗淋淋的手粘在了一起。

胡淑瑶是清云二十多名剑灵里,最奇特的一个。作为许绫颜的甥女,李盈柳的徒弟,一开始就成了清云各方人士关注、宠爱,乃至讨好的中心。

这种情形大约维持了半年左右,清云对她的忽视程度也与一开始所受的关注一样,飞快落至冰点。

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内向,太胆怯,太不起眼了!

无论和别人相处多久,她不会比初到的第一天显得更为熟稔。通常别人和她说一百句话,能听见她回答频率最高的,无非是“嗯”、“是”、“哦”、“啊”、“是的”、“对啊”这些语气词汇。与其同一师承的展龄晶曾与华妍雪打赌:别人若是不和她说话,这一辈子别想听见她主动开口。华妍雪为此使尽狡计,在她面前小动作无数,包括自言自语、做鬼脸、点火烧手指、搬石头砸脚,自始至终,胡淑瑶只是红着脸看她这使不完的花样,眼里不无笑意。华妍雪忍无可忍,在她鼻子底下找棵树解腰带比划,一回头,胡淑瑶自顾离开了。――那次打赌,自是以华妍雪一败涂地告终。

几年下来,就连一向乐意与女孩子亲近、女孩子也多与之亲近的裴旭蓝,无论多么殷殷相待,也从未能更进一步。

尽管如此内向怕羞,她也有一件特异之处,使人对其完无从评价。

她比华、裴等晚了半年入学,有李盈柳和许绫颜两个人无保留的尽心教诲,可谓得天独厚,但她三年下来,仍然是不会武功。

没有人知道她是不肯练,还是不敢练。反正习武至今,没有人见她摆过一个脚步架式,挽过一朵最简单的剑花。

每次操场习练,她不过是一个观众。盈盈的广袖长舒,亭亭的玉立如荷,淡淡的旁观满场热闹,热闹一点是不属于她的。

这样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孩儿,居然也忍得把她推进松林。不过,裴旭蓝暗想,把她分在和自己一组,无疑是故意的了,是要他负担起保护她的责任罢?是以,一进松林,裴旭蓝就牢牢抓住她不放。与其他两人失散了,而他和她的手,始终未曾有片刻分离。

“她信任我呢。”裴旭蓝暗暗想,挂念华妍雪下落的焦虑,也因她这一握而舒缓。

就象回应他的心境,密密层层的松林也在这里疏散了起来,依稀可见头顶的星光,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从黄昏时分走到半夜。

几个时辰了,难怪身后趔趄的脚步,越来越拖沓、迟滞。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一团中,他也不由自主的害怕,一个劲儿走着,却忘记了弱不禁风的师姐,怎禁得这般不眠不休的赶路呢?

眼前豁然开朗,月光皎洁如洗,当头照下,浅白色薄雾自密林深处飘荡了出来,把两人的身子包裹起来。

“师姐,今晚我们就在这里歇息片刻?”

虽然是用征询的口气,明知胡淑瑶决不会加以反对,裴旭蓝已在东张西望,寻找栖身之处。

进入到林子深处,万松林不再是松树,这片空地的周围多是一些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树干粗直,枝节虬劲,威严地俯视着募然闯入的两个少年男女。

他跃上一个向天张扬的枝桠,仔细拂去零落叶片,向胡淑瑶招了招手,笑道:“师姐,这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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