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时,传出一阵长笑,笑声悠长不绝,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海浪波涛之上,在整座大厅内久久回荡不息。\\WWW。qb5、coM窗外红衣翻飞如云,剑光如电,突然而来的女子眉宇间一层深紫魅影,巧笑倩兮,烟视媚行。文锦云顿时浑身微微颤,说不出是愤怒抑或是其他复杂难言的情感,她长剑一振,立时迎上。

霎时黑红两条人影交织在一处,剑气,惊鸿回翔,寂静处只闻偶尔的兵刃相接之声。骤然间一连串剑刃交错相击,犹如金石交击,脆生生一记剑鸣过后,文锦云飘身后退,低头一望手中所持之剑,已然断去半截。

她原来用的是冰凰软剑,后来欲慰沈慧薇寂寥,又把这把她母亲的遗剑送还到冰衍院,辗转落到华妍雪手中。如今所用的虽也是百炼精钢,却远不如王晨彤的青萍剑了。更何况同在清云,彼此的武功路数都了然于心,比剑成了无法讨巧的硬碰硬接之势,文锦云的剑质不如,内力也尚有不如,当然一动手就吃了亏。

那稳重端雅的女子这一刻似是失去了理智,脸色苍白,猛然地抓住天赐,颤声叫道:“天赐,杀了她!杀了她!她――她是坏人!”

天赐不作声,但是向前跨了一步,眼内陡然涌现的寒意泄露了他心底杀机。

王晨彤对他看着。她是那般狡慧多诈的女子,大公府挑明身份伊始,就敏锐察觉到天赐对她的敌意,他是在怀疑,甚至是知道了些什么。纵然此前两人从未正面打过交道,但她不会忘记:江边鸟人、杀害成湘、迫死整镇联络处,每一件事,都和云天赐有莫大关联。

眼下她除了投靠大公以外,别无出路,若不能成功解除这个小世子的敌意,今后再想有所作为,很难。

“云世子。”这女子巧笑倩兮,“把剑握得这么紧,我可害怕――你要杀我吗?”

天赐冷哼一声,放开剑柄,他是很清楚这一点,这个女子对大公尚有利用价值,无论对她有多么厌恶,都还没到公然反目的地步。

王晨彤又笑道:“云世子,此间情况你多有不知,可否移至偏舱一谈?”

天赐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却听嗤的一声冷笑:“好个作威作福的云世子,原来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之辈,你刚刚的威风哪里去了?”

天赐以目视之,乃是南宫雪筠。师父一到,她又神气起来,指挥一众少女持剑将文华公主团团围住,片时片刻都不肯延缓,可见素日对文华公主怨毒之深。

文锦云持剑而立,在最初的情绪失常以后,此刻她又是之前那个从容淡定的女子了,明知和天赐交浅言深,事到如今,她万万不能作主指使天赐的作为,只是眼波沉沉,透着无限关切与担忧之意。天赐不知何以,就是没来由地对她信任,向她微微颔示意,文锦云便也微微地笑了,虽然这笑容里,还是藏着深深的不安。

王晨彤象是没听见徒弟的冷嘲热讽,转下扶梯,沿着船舱甬道,每过一间屋子便推开来瞧瞧,接连过了五间还是不入,天赐不耐烦地道:“你倒底要去哪?”

“这儿。”王晨彤嫣然一笑,推开一扇雕花门扉,“世子光降,自应在最好的室内商议要事,才当得你身份呀。”

不知是否有意,她挑的这一间恰是南宫梦梅的卧室。自然是软玉秀罗,于靡丽富贵中透一线清雅之气。天赐没好气地随便坐下,道:“可以说了吧?”

王晨彤仍旧微笑,轻轻地道:“世子,你此次出行,任务是完失败了。”

这句话象枝利箭一般直刺天赐心房,他惊怒交集,眼光冷得可以杀死人,但王晨彤绝不在意,“说实话,针对南宫的行动本来还不一定这么早的,只是大公担心你被擒出事,才让我提前动的。”

天赐闷哼一声,却是无语可答。不能不承认此行失败,连赤德都没到,自己就糊里糊涂的差点遇害,那日昏迷后苏醒,便在海王船上困了两三日。至于他所奉命抓捕的星坠少女,更是踪影未觉,而抓捕对象居然有可能是华妍雪,还是别人告诉他的。

这是父亲第一次委命他主持家国大事,结果是以惨不忍睹的失败告终。他无法想象,如何回去向父亲交代?

更使他焦心炙虑的是,引起星坠的那个少女,如果真的便是妍雪,而大公临别嘱咐,那凶狠的起手直劈的一式,当时在自己看来毫无问题,然而,现在、现在……

“世子,你倒底听没在听我说啊?”

募然间两根白玉也似的手指在他眼前晃动,王晨彤把他飘飞至十万八千里的思绪唤了回来:“你说。”

王晨彤双手叉腰,笑道:“嗳哟,还要我说什么呀?都说了一遍了。世子,大公有命,即日起,力主攻南宫世家,只许成,不许败!否则,以军法处置!”

她左掌一翻,手心里赫然多了一块令牌,“世子,接令吧!”

天赐脑子里轰然一声,无遐多想,当即跪下双手接过。

此令牌黑木为底,微透光泽,金龙缠护,硕大的龙头威严而狰狞,其质地坚硬,甚至可以当兵器使用。

黑木令象征国家至高无上的法令,总共只有四块,拥有即握有无限权力,可以调动大型军队及机关,每次出现,无一例外会引起瑞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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