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蒙蒙的天外,有一道浅浅焕着深重的铁灰光芒的物体,垂直地矗立于天地之间,如一枝利剑,直刺苍天。\\www。qb5、c0М//

“想办法靠近它。”天赐轻声道,“……苍溟塔。”

雪干脆利落的回答,扶着云天赐,目光冷冷扫过包围着他俩的人,对方采取的是远攻不近围的方式,无数暗器往他们身上招呼,人却站得极远。但暗器用了一阵总要用光的,这一会儿,暗器的数量明显少了。妍雪眉梢一场,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让你们也尝尝我的暗器!”

银白色光弧腾空而起,包围着他们的人纷纷闪避,随即现什么也没生。

梦梅命令:“这丫头惯使诈计,不要理她,她带着一个人,决计逃不了,围上去!”

“你听见么?”天赐在她耳边笑道,“我是拖累你的累赘。”

妍雪横了他一眼,剑光再次闪了一闪,并无半点其他声息,众人以为她又是虚张声势,连扑上来的速度也未减缓,扑到近前,眼前纷纷一花,带着触鼻恶臭的暗器电射至面前,却是妍雪接了他们先前的暗器,还击出来,众人防不胜防,接连中招。

妍雪等着这个空隙,挽着天赐飞纵出去,空中和南宫梦梅递来的剑相交。

这一剑蓄力而,梦梅满拟即使打不倒她也会把她逼落,谁知妍雪只是身形微微一顿,手中剑化刚为柔,象软蛇般缠上了她的剑,消去来势,借着这一点力,飘落至远处,咯咯笑道:“不劳相送啦!”

“打算逃进苍溟塔?”梦梅看清他们奔往的方向,登时想起了以往国中沸沸扬扬的那个传说,盂兰盆节,八百年来苍溟塔的门次向公众打开,迎接云天赐:此子聪慧,与天接语。――谁都认为是无上赞誉,只有她父亲不置可否――

“未必,未必啊。”

她接受了父亲的观点,尤其在确认云天赐的身世以后,更加认同。同时,苍溟塔,瑞芒千年以降的护国神塔,每一代女祭司高山仰止,这一切扑朔迷离的传说,令梦梅对这座塔产生无限好奇之心。

很想知道,女祭司把云天赐召唤进去的真实目的;而更想知道的是,这座与世隔绝的神塔,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奥秘。而且,这一代苍溟塔的女祭司,是她母亲的姑姑!

“一只脚踏进苍溟塔,这一生就算是断送了在那里面。”文华公主在提及她的姑母时,脸上有着深切的悲哀,“女祭司受到国民无上的尊崇,膜拜……可是,如花一生就这样毁了,困守在苍溟塔的女祭司啊,倒底有几个是心甘情愿的呢?”

妍雪一手拉着天赐疾行,然而那个重伤的少年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妍雪看到他脚下,那里被钢索割裂开来的足踝部分,只是稍微驻足,血渍便印入周围的泥土之中。她搂住他的腰,展开身法。

两人几乎是紧贴在一起,她的丝轻轻摩擦着天赐鼻端,在那样湿重的雨气里,仍然有一缕幽幽的细香传了出来。天赐仿佛突然回到温馨香软的室内,又回到了今早相依相偎神魂颠倒的那个时刻,那一刻什么怨愤是非,都迅速地远离了,模糊了。他微微笑了,模模糊糊地唤道:“小妍……”

妍雪无心琢磨他语气中的改变,陡地站住。

苍溟塔铁灰色端凝的塔身凝立于前,可是,没有门。她张大眼睛仔细再三看了看,没有门。

那分明是一堵实体的墙,然而又不是墙那么简单,妍雪尚未靠近,已隐隐约约觉着了一股幽冥般的力量,滟潋着,回荡着。――如同一个女巫,不怀好意窥视着来到塔前的人,阴暗的力量从她身上散出来。

妍雪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放开我。”天赐低声道。

塔的周围陡然如水波浮动扩张,白衣少年走入了氤氲水气之中,摇摇晃晃,仿佛随时跌倒。他伸手按向某处,水波陡然静止,片刻,古老而绘以神秘花纹的木门渐在青灰塔身上显露。

“过来。”他似已用去身力气,靠着木门喘息。

妍雪走过去,碰到他冰凉的手。陡然间,木门剧烈的摇晃旋转起来,把他们吸向漩涡中心。

两人的手不由自主分开,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将妍雪重重甩向黝黑的深处,木门悠然而阖,在那瞬间,她仿佛又见到门边一条影子晃了一下,在木门关上前的一刻闪了进来。

“扑通――”

又深,又重的声音,接着身体的某个部分钝钝地痛楚起来,她愣了下,才省悟是自己跌倒在地的响声。

“天赐!天赐你在哪里?”她摸黑站了起来,然而,不等站稳,一阵天旋地转,又把她甩向了地面。

天地倒悬似的转动,久久不停,所幸冰凰软剑一直是牢牢抓着,她将之举起,借着它柔润莹白的光芒,打量着这个地方。

四周和头顶都是画着花纹的墙壁,染上了岁月悠长的深黑色,颠倒旋转,形成一波又一波的水纹,就象突然掉进了海底,只是,没有真的水淹进口鼻,同样躺在地面又硬又冷的感觉,告诉她,这只不过是一种幻象罢了。

水纹或远或近,层出不穷的在她眼前出现,妍雪渐渐感到头晕目眩,忽然,她震惊地张大了双目,直直向前望着。――那里,水纹深处,越转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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