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歇息,重又计划赶路。/Www。QВ5。c0М书^发

心里盘算一番,当初在洪荒山区遇见了南宫梦梅,同时还有大批的离*那儿出山约是两三天路程,而自己这个地方,要是还走那条路,非有五六天不可,休说是等赶到那边封山是一定的,就是这动辄五六天的光阴也耗费不起。

从别的路走么……沈慧薇眉心微微一跳,寻思来去,其实若无坐骑代步的话,真也有些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意味。

刚想着“坐骑”两个字,忽一阵惊天动地,万山齐摇,天色越发昏曚,云头仿佛要低垂到地面似的。

虎啸。风起。云从。

一头雪白猛虎.撒开四蹄,驾雾腾云般转瞬即至。

虎王纵跃之际,将沈.慧薇的发丝吹拂起来。虎背上长长毛发的女子居高临下看着她,凶悍的神色间悲喜莫辨。

“雪儿?”

女子起.手掌在虎王额前一按.,令它平静下来,她默默望着沈慧薇,半晌道:“你不要命?”

沈慧薇大感.头痛,尤其是一听就猜到对方的意思,没想到哄走一双,又来一个。这一个,不是很好哄。她微笑不言。

山.”

崔艺雪又说了句。常年不语使她.几乎失去了这方面地能力。越是没法清楚地表述她真实用意。越是暴燥易怒。她愤愤捋起一把虎毛。虎王不满意地哼哼。

“找死!”她终于怒道。

沈慧薇宁静道:“雪儿。你是从哪里一直跟着我?”

始!”

换言之。差不多两人狭路相逢起就她就在暗中缀尾。想起她是在冰湖里冒出突然发难。而陈倩珠等也在冰湖遇困。沈慧薇脸色有些改变。

“不要命!”崔艺雪愈发愤怒。浑身长毛吹起在半空。不住抖动。“不许!”

“雪儿,你我多年不见,为甚么一见面,不是吵,便向我吼?”沈慧薇柔声说,“我哪里得罪你,你哪里对我不满意?”

崔艺雪一窒,随即道:“都不!”

也就是说她沈慧薇浑身从上至下到毛发尖尖,都不让她满意,但她表情也未必见得如是,长毛笼罩里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她,逐渐晶莹,蓄满泪水。

“别去。”

她悄声说,泪水充溢嗓子,几乎出不了声。她伸手,擦了一把眼泪,茫然地看着自己毛茸茸的手掌。**以为喜怒哀乐的情境离开她很远了,万不料心底深处,仍旧藏有这般鲜明的感情印迹。

沈慧薇轻轻叹息,半仰起头看着昔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女子,风雪打在面上,她睁不开眼。

崔艺雪见她无动于衷,怒火燃烧了眼底,并且沸烈滚至浑身毛发,募然一声大喝:白虎王募仰头,同时发出惊天动地长啸。

“别这样。”沈慧薇轻声道,颇有些儿头痛,那一对走得不远,要是杨独翎去而复返可就真的无法收拾。

艺雪大叫,催虎,动身。

转瞬,沈慧薇挡在前面:“杀谁?”

崔艺雪峻然号臂:“孽障!杀!”

“孽障……”沈慧薇募地身子摇晃,脸色如雪,“雪儿?!”

她难堪不已地抬头,以为在她眼里将要看到轻蔑,然而却没有,只是她已心痛难当,双足越加疼痛,支撑不了,她只想缓缓坐倒。

一只手把她抱住,惊疑不定:“嗯?”

沈慧薇苦笑,轻声道:“孽障?”

崔艺雪看着她,不由得怜惜外加心疼,腾出一臂,唰唰在地上写道:“我知道施芷蕾身份,钟伯欣的女儿,前朝已失,这人又背信弃义,作甚么管他女儿?如此孽障,皆曰可杀!”

原来如此,原来她并不十分知晓其中内情。沈慧薇摇了摇头,张嘴,忽已失声,她把身子瑟缩,蜷入崔艺雪的怀抱。她只想把那个秘密深埋,在她双目尚能视物、在她呼吸犹存天地之时,这个秘密,能拖得住一天,就是一天。等她骨拆、尸腐,就算是天地变色风云翻覆,她可以蒙昧无知。谁知道,眼前这一关,她就过不了。为人在世,背负如此深重的秘密,躲不过风刀霜剑劈斩无情,把她硬生生拆剪开来,血淋淋*上永世的耻辱台。

“孽障……孽障……只是这场孽债,终需我偿。”

她低低地道。崔艺雪感到她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这个世界上,能让她抖索如斯,可说是绝无仅有。

非大惊,或大悲,直切肺腑,粉身碎骨,不能如此。

崔艺雪凶狠,并不鲁莽,醇朴,可不愚笨,怎么样都猜到了别有内情,缓慢眨动眼睛,想到那几次小女孩差一点就断送在她手里,她隐隐后怕起来:“慧姐?”

沈慧薇欲言又止,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慢慢地渗出血来。崔艺雪等了良久,以为她不肯再

,哪知她却忽然道:

“她是我女儿。”

只一语,喉间恍若渗出鲜血。

风云天地失色。

“慧姐?!”

“不要叫我.”她蜷缩得更小,颤声,“难道你是不该看轻我吗?难道我做了这样无耻的事情,还有脸存活于世、还能够受人关爱,还有资格听人叫一声慧姐、或者师父、或者慧姨,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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