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弟,我们平安县不是有两座矿场吗。”陈石阳斟酌:“我想了解这矿场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矿场?陈兄怎的想问个?”

“这个…家里有个亲戚,在矿场做工,好久没他消息,家里人着急的很,这不想过来看看他情况。”

夏捕快闻言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少年,依着陈石阳的本事,在矿场讨生活的人应该是这个少年的家人。

“这得看你这个亲戚在哪个矿场…”

接着从夏捕快这里,几人对东西两个矿场有了大致的了解。

开发矿产,是一种十分繁重而艰苦,时常伴有危险的劳动。除非是家中是实在揭不开锅,一般人家是不会让家人去矿场劳作的。

东北的黄岩矿场,占地广阔,贫苦人家为了讨生活,均会到此挣点辛苦银钱以此来补贴家用。矿场约有两百余人,官府给出了开采权,由当地的势力管辖,所得收益按时分给官府,官府安排了精通事物之人进行监督。

黄岩矿场管理较松,只要有把子力气便能挣口饭吃,虐待打骂工人轻易不会发生。

相对黄岩矿场而言,西北的石岭矿场,是所有矿工们心中的噩梦。

石岭矿场完由官府管控,里面的矿工皆是罪不致死或终身监禁的牢犯,不仅接收本县的,外县的也盘接收,进了这里与死牢无差。

矿场本就艰苦繁重,劳作的人还是些没什么背景的劳改犯,有背景也不至于投放到矿场,花钱消灾,自然有人乐意。

所以偶尔石头砸死个人和砸死只蚂蚁没什么分别。呵斥辱骂,伙食克扣是家常便饭。

黄岩矿场的监察者最爱干的乐子,就是带着那些在矿场里偷奸耍滑,浑水摸鱼之人到石岭矿场来瞧瞧,灰白的面孔,麻木的身体提醒那些参观者,和此处相比,两个矿场可谓是天堂地狱之别。回去一传十,十传百,场子里瞬间干的热火朝天。

陈石阳知道平安县有两座矿场,他也知晓矿场常招人做工,但其中细微区别到今日方才知晓。和于正竹对视一眼。心中明了,如果他们大哥是被发配而来,大概是在石岭矿场无疑了。

望着于正竹焦急的神情,他忙用眼神安抚。

“如是黄岩矿场,陈兄直接过去找人就行。”夏捕快喝了一口茶道:“那里也常有家眷去探望。”

……

“夏叔,实不相瞒,家兄如今应在石岭矿场,可有办法去探望?”

于正竹听了石岭矿场的状况,心急如焚,大哥半年前便被发配至此,不知如今是什么情形,忍不住开口道。

“在石岭矿场?”夏捕快皱眉。

“夏兄,是如此…”于正竹既然说了,陈石阳便不再遮掩,大致说了一遍他们的遭遇。

只见夏捕快眉头紧皱:“这就有点麻烦了。”

“不过去看望看望应该是可行的,但需打点一下。”

夏捕快放下茶杯:“你们跟我去躺衙门,我有个老哥好像对那边有点关系,看看他能不能给你们牵牵线。”

“谢谢夏叔,谢谢夏叔……”于正竹激动的便想跪下。

“别…别…”夏捕快眼疾手快的阻止:“不必如此,现在便去吧。”

……

一行人从丁记餐馆出来,朝县衙走去。

“到了县衙,你们不必进去,在外稍等一会,我探完情况便出来。”夏捕快如是道。

……

县衙离的并不远,穿过两条街道便到了。“你们两个在这等着。”夏捕快吩咐道。

“多谢夏叔……”

夏捕快扬扬手而去。

……

于正竹两人沿墙而立。

“正竹啊,别着急……”陈石阳看着忧虑的小少年道。

“阳叔,大哥进去半年了,又是这么个情况……”

看着只差掩面痛泣的于正竹,他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吉人自有天相……”

……

“小夏,过来啦……”

“还是夏兄你好啊,大舅子那有暖茶热饭,舒服啊”

“什么时候,兄弟几个也去你大舅子那里聚聚。”

……

县衙里,夏捕快的同僚热情的招呼着,看来人缘不错。

“郑哥,吃了吧……有看到王哥吗?”

“你这小子,整天跟着你王哥后面,我看你们穿同一条裤子得了。”叫郑哥的道。

“刚见王哥拉肚子了…”一人笑道。

“多谢刘哥……”夏捕快朝他拱手。

“嘿,我说你这小子还追去净房啊……”一屋子人哄堂大笑。

夏捕快刚到茅房,就见王哥提裤子出来。

……

等待通常使人觉得时间无限拉长,一盏茶的功夫让于正竹等的心焦不已,眼见夏捕快从衙门里出来,于正竹快步迎上去。

“陈兄,石岭矿场只要不是死刑犯,是可以去探望的。”夏捕快沉声道:“只怕要花费一番。”

“只要能救出大哥,什么代价都可以。”于正竹眼泪滑落,除了母亲下葬那日,他好久没哭了。从兜里把于小语他十几两连忙都塞到夏捕快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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