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珏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鞑子,在他眼里,这人俨然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其余的亲兵跟鞑子的打斗也大都占了上风,毕竟明军人多

其实明末辽东的明军主要就是输在恐惧上,其实明军跟清军没什么差别,只是清军之前近十年在辽东打出了名头了,明军怕了,也就输了

而郑珏的亲兵都是正儿八经的八桂子弟,一辈子没来过北方,更别说见过鞑子,见都没见过,又哪来的怕呢?

郑珏朝那个鞑子走过去,郑珏好像都能看到那个鞑子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恐惧,原来你们也是人,也会害怕,为什么要对一个这么无辜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呢?

突然郑珏看到鞑子的眼睛里精光乍射,之前的恐惧瞬间化作一股浓浓的杀意,那鞑子突然从鞋子里抽出一把小刀朝郑珏冲过来

郑珏没有心里准备,看到那鞑子突然暴起,本来就被彩儿的死冲击过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也许是彩儿在天有灵,保护她的大哥哥,也或许是苍天有眼,侵略者必遭天谴

那鞑子本来是在地上,一个鹞子翻身,一刀直奔郑珏胸口,当胸就是一刺,郑珏回过神来,回手也是一刺,但是郑珏毫发无伤,而郑珏手中的刀确实穿胸而过

那鞑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在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原来那鞑子一刀刺到了郑珏从小佩戴的一个玉珏上,这块玉珏是当年郑芝龙从日本带回来的一块唐代和田玉,因为郑芝龙从日本回来的时候郑珏刚好出生,郑芝龙就把这块玉珏给了郑珏,郑珏也因此得名

郑珏从小到大十几年来从未离身,没想到今天却着着实实的救了郑珏的命,当然郑珏现在还没有去想是什么东西救了他的命,他现在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彩儿我给你报仇了

村中的战斗逐渐结束,因为明军人多且鞑子大多没有处于防备状态,没有太大伤亡就结束了战斗,只有十几个轻伤的已经简单处理过了

郑珏看着彩儿,轻轻的为彩儿拂上眼帘,朱由榔在一边看着眼前的惨案,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战斗,生死一瞬,并且朱由榔感觉到,鞑子除了不那么可怕之外,而且非常可恨,朱由榔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发生了改变

郑珏找来了一个手帕,把彩儿脸上的泪痕和血迹擦去,彩儿应该是一个生活在童话世界里的公主,她的脸上,不应当有眼泪和鲜血

郑珏抱着彩儿的尸体,心中无限的自责,若是刚才自己不是一时胆怯,想要躲开这些鞑子,而是迎上去或者说自己刚才走的快一点,或许……可惜生活中没有或许,发生了的事情就真的无法逆转,尤其是生离死别

听着亲兵的汇报,心中对另一类人的怒火,瞬间超过了对鞑子的痛恨

郑珏听到亲兵说,这里面只有十几个鞑子,近百人里面,只有十几个鞑子,剩下的都是孔有德的部下

一直以来,华夏每逢强敌入侵,必有一类人活跃于台上,他们即使有一万个理由,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名字——汉奸

无法理解他们对自己的同胞为什么比敌人对自己的同胞还要狠毒,亲兵说,彩儿家里,真正的鞑子只有郑珏格杀的那一个,其他的部都是汉人,部都是流着跟彩儿一样的汉家的血,但是他们身上的血是那么的臭,令人作呕

郑珏把所有的部下集合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小小的空地,挤上这么多人,显得那么的拥挤

“这是咱兄弟们第一次跟鞑子交手,我想你们这次应该打的很开心吧,鞑子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但是我告诉你们,这里面有九十多个是汉!奸!”郑珏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们将来,若是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可以去经商,务农,但是我告诉你们,如果被我知道,你们有一个人当了鞑子的走狗,即便你就是躲到辽东,我也要替靖远卫,清理门户!”

“兄弟们,想象把,这样的发饰,你将来百年之后,咋去见咱爹咱娘!?爹娘问你,为什么这样,你们难道哭着跪下说,爹娘,不是孩儿不孝,是咱汉家的江山亡了啊!!”郑珏低头一看,将士们都若有所思的低头看地

“看看这村子里,这些村民有什么错?他们跟咱爹咱娘有什么区别,杀他们的,却大多是流着跟咱们一样血的汉人,咱们这些官军,到底是t干什么用的?高兴?你t还好意思高兴,咱爹咱娘都被鞑子杀了,你t还好意思高兴嚒?”

“大人,您别说了,俺赵老哏就是宁远饿死也不当这鞑子的狗,去吃鞑子的粮”有了一个带头的,一千多个铁血铮铮的汉子,就这么跪在了郑珏的面前,看着几个时辰前还热热闹闹,短短几个时辰就成了死村的村庄,纷纷泣不成声,也许有自责,也许是感同身受,毕竟郑珏的兵大部分都是从难民中招募,他们的爹娘,可能也是如此惨死,勾起了他们的回忆罢

他们在哭,却没有哭声,心之大伤眼泪无法控制,但是哭出声来,就代表着认输,无声的眼泪,却多是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改变不了眼前的事实

之后,郑珏带着部下,给村民们做了棺材,郑珏又亲手埋葬了彩儿一家,希望在那边的天上,要比这里美好,没有这些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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