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阿娘!!”

两个孩子紧拉着手,一路逃得踉踉跄跄。阿离扯破了嗓子边跑边喊:“姑姑,姑姑!!”

但村头的路太长,村子里仿佛空无一人。两个孩子眼看着头顶盘旋的鹰步步紧逼,凄厉的叫声穿透双耳,眼泪也不知不觉淌了下来,双腿不听使唤瘫软在地上。

小薇猛然想起了家里那把被阿爹擦得铮亮的弓,扶起地上的阿离,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珠子,道:“快跑,阿离,快去叫我阿爹。阿爹有炬日弓,能射死它!”

阿离早已不知东南西北,吸了吸鼻涕,道:“嗯,嗯。”

转身便撒丫子跑去。

那鹰仿佛认定了她,见状,猛的飞低了,尖尖的嘴狠狠地朝阿离身上啄来。

阿离吓得魂飞魄散,不管不顾的拼命往回跑。

她不知道这鹰不是一般的鹰,那是北荒雪原里极具灵气的雪鹰。而这只显然是被人驯养调教过的。它选中了她,自然是要夺了她性命方休!

“阿离快跑!”

显然,小薇也发现了这只鹰的目的。

话音刚落,那雪鹰便一头扎了下来,阿离还来不及躲闪,便不偏不倚一口叼在了她心口。

阿离!

小薇飞扑过去,却仍未能接住倒下的阿离。

雪鹰撕扯下来一块鲜红的肉连带着血,溅得她满脸滚烫。

那鹰透着灵光的双眼红得发黑,血顺着它的嘴角一滴一滴的掉落。

阿离倒在地上,鲜血从她胸口一股一股的冒出来。小薇吓得呆住了,只盯着那源源不断的血柱,浑身也跟着痛得发麻。

突然,一个身形矫健的女子跳了出来。阿离早已喊不出口。

那女子提着一柄银色长剑跳了出来。

雪鹰躲闪不及,腹下被刺了一剑,惨叫一声,逃窜而去。

阿离只听到姑姑声嘶力竭的哭喊!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

阿离!

秋姑姑缩着身子抱着染满鲜血的阿离,瑟瑟发抖,泣不成声!

屋内小薇的阿娘低声抽泣,她阿爹仿佛失控在屋子里不停地打转。

小薇被喝令站在屋外,哭得声音都嘶哑起来。

屋子里,面目狰狞的郎中双手沾满了血。他手中的白布眨眼便红了,瓶瓶罐罐里的药粉一个劲的往那血窟窿里倒。但血还是淌到了地上。

那个素日最为和蔼的女子也染红了双眼,眼里是从未见过的阴冷。

“雪鹰被下了血魔咒!不然它不会丧失了心性”老郎中一面上药,一面说道。

“血魔咒!难道是易驰坤?”小薇的阿爹还是停不下他的步子,虽然他一拐一拐走得极为可笑。

“不,易驰坤可不会用这极阴邪的咒法。血魔咒需以施咒者的鲜血来喂养雪鹰。血魔咒一旦开启,他们便生死同命,再无更改。正因为它极其阴邪,多年来用的人少之又少!”

“雪鹰本就极具灵性,十年来从未出过纰漏!今日怎会?”女子泪眼盯着墙角的矮柜,满腹狐疑。

“风临都城定是出事了!”老郎中费力的抬起胳膊擦了擦额上的汗。

“出事?能出何事?”拐着腿的蓝如海气的无处发泄,一拳抡在了屋里的方桌上,方桌瞬间散了架。

“出了何事还需去风临都城打探一番才能知晓。只恐重生谷已不安。敌人的狗腿只怕已在谷外了。”

“在又如何,正好老子许久没人练手了。等老子去砍了这群狗崽子!”蓝如海气急,说着便往屋外走去。

老郎中无暇看他,只盯着面色惨白脉象微弱的阿离,皱眉道:“清理那群狗崽子倒不着急。眼下是这血止不住。照这么流下去,不用半柱香,这孩子就一命呜呼!”

女子一听他这般说,眼里瞬间冒出精光。哭着嗓子哀求道:“老郎中不是最擅长救病治伤么?半柱香是什么意思。”

“医者救兵治伤,却无力与天争!雪鹰伤的可是这孩子的心脉!心脉尽毁,除非神仙降世,否则无人能救啊!”

“阿离不过十岁!十岁呢!”妇人低头轻轻擦拭着阿离惨白的脸,她喜欢她干干净净的模样。

女子的双手轻轻划过阿离的脖颈,那条黑不溜秋的石头项链还是清早她替阿离戴上的。她总不习惯戴着它。直到她反复叮嘱这是她父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她才会乖乖戴上。

“有一个办法!也不知其真假!”老郎中犹豫了良久,还是说出了口。

“是何办法?”秋婉清一听,止住了手,抬眼看去,眼前那张扭曲的脸上写满了姑且一试的决心。

她亦知道如今但凡有一线生机都要用上。她毅然点头,道:“您尽管说!”

老郎中见她问,欲言又止,看了看屋外,又瞅了瞅蓝如海夫妇。

秋婉清立刻明了,示意蓝如海夫妇出去。

屋内静了下来。

老郎中这才用手指了指阿离脖子上那块黑不溜秋的石头。秋婉清不解道:“炎铁石?”

“当年先主得到这块炎铁石的时候正是征讨江州卢氏。先主因水土不服抱恙军中,我随侍在侧。当时在大帐中行走频繁。那日不知哪来的一老者,鹤发童颜,仙气缭绕。凭空生了这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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