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雪封道,长安大街上马蹄阵阵。远远的便听到有人在呵斥:“快点,快点!别挡道!”

衙役们加紧铲着积雪,不敢多回一句。心中却嘀咕着,这清早就似招魂似的喊,戌卫营的就了不起啦!

那马上坐的似一个小头目,一身官服被积雪浸得湿透。他挥着马鞭十分得意,嚷道:“你们倒好!抱着婆娘睡醒了才来干活,哪里知道咱们兄弟们刀光剑影里干了一夜。”

他抖了抖肩上沾着的雪,又道:“幸好这一宿没白干!好歹剿灭了这一群犯上作乱的贼子。”

卖力清理积雪的衙役听他吹牛,忍不住抬头往他身后看去。果然,一辆囚车里锁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大雪里光着膀子,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兄弟,你可别盯着他看,小心他跳起来砍你!”那小头目说着笑得前俯后仰。囚车里满脸血痕的汉子见他这般嚣张模样,怒从心起。气得将那铁链撕得崩脆作响,衙役见状忙收回了目光,吓得低头清理起积雪。

“怎的?如今阶下囚了还敢嚣张!你倒是再动个我试试!”那小头目越发不知所以,顺势显起威风来。

囚车里的汉子目放凶光,拳头一紧,抡在了囚车上,随即那囚车便散了个架。

那汉子甩了甩乱糟糟的长发,咧嘴大笑。“老子让你几分,你竟不自知!还在此猖狂!爷爷我当年玩刀的时候,茹毛饮血杀人不眨眼,你还不知在娘胎里作甚!”

他起身站在囚车上,右腿大概是受了寒意,有些发麻。但丝毫不影响他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处理掉。

“快来人!怎的?你想作甚?”那小头目见他一拳抡散了囚车,已是吓得胆颤,面上却不能示弱,忙抽了刀唤人。

这戌卫营一班人虽说也是精兵,但论起单刀单枪的战一场,定是不及蓝如海。

纵然蓝如海如今瘸了一条腿,但他的大刀可不是吃素的。曾经的沐阳府头号隐者,但凭君令,无有不得者。

“快束手就擒!尚可让你死得尸!”戌卫营一班人闻讯而至,个个抽刀相向。

“哼,黄口小儿如何定汝生死?”蓝如海岂是将他们放在眼里的,说罢,便一把将那小头目掐在掌中。

刹时,他脸色便红得发乌,手中的刀都没了力气举起,直直的扎在了深雪里。那一旁的衙役见事有不妙忙躲闪开来。

一时,大街上竟连那早起的摊贩都没了踪影。一群举刀的少壮围着那瘸腿的汉子,手中的刀却迟迟不敢砍出。

“哈哈哈哈,如今的戌卫营也不过如此,都是孬种!好歹也扑上来砍你爷爷两刀!平白丢了戌卫营这三个字的名声!”蓝如海哪里顾自己的境地,只觉可叹可悲!没了沐阳府的戌卫营,没了沐阳府的风临国都不过如此!再亦不是昔日盛景。一想至此,又仰天大笑。终是欣喜自己一生未曾投错主子。

“兄弟们,上!这厮癫狂了。不让他尝尝咱们的厉害,他倒不知何时休!”一个小兵壮了胆子喊了一声,挥刀便朝他身上砍去。

蓝如海哪里是任他挥砍的,身子一斜避过那刀,又一掌击地腾空而起,单腿扫在那小兵脸上。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得那雪地似撒了一片相思豆。

众人见此,都冒死蜂拥而上,亦不过是挨了拳头倒地不起。

此时,一旁躲着的衙役见此场景慌了,忙欲逃去。却不想,何处一声怒喝将他唬住。他躲在那摊贩车后瞧去,竟又是一队精兵。为首的还是个将军!

“蓝如海!”

那将军与他似是旧识,对他客气了许多。

蓝如海细眼看去,正是他这些日子日思夜想的人。随即道:“易驰坤,你还敢来见爷爷我!”

“蓝如海,你少在我面前呼长喝短!我今日可是来替你留个好结局的。陛下跟前我已为你说妥,可留你尸!你知道雪鹰带回来的那块心头肉,陛下见了甚为心喜!这才格外开恩允我留你和秋婉清一个尸!你可别不珍惜!好歹咱们也是多年好友!”

蓝如海听他废话,只觉拳头发痒。怒道:“易驰坤你这贼子,当我瞎了眼信了你这么多年!原来你早就投靠了他!今日咱们幸得遇见,也省了我去寻你。拿命来!负我主者,唯有血偿!”

易驰坤见他扑来,忙抽剑来挡,嘴里道:“你还当你是昔日的沐阳府第一隐者?如今时过境迁,沐阳府里的主子早已西去,你们何苦这般执着!平白惹人可笑!”

“尔等不忠不义不知廉耻之徒,有何资格来笑我?废话少说,今日你命休矣!”蓝如海半句都不愿与他多讲,巴不得将他一颗脑袋摘下来捏碎。

“何为忠?何为义?何为廉耻?我只知寥寥岁月不过荣华在手最是好!”易驰坤得意的笑道。

蓝如海亦不与他多说,只运气化刀翻手砍来,无形却如密雨铺天盖地落下。易驰坤早知他内功了得,今日初尝也有些招架不住,忙提剑来挡,竟略显艰难,不得已后退了几步才定住。

还不等他恍神,这厢蓝如海又紧逼而来。一刀正击中他胸前,虽无血流却痛彻骨髓,不忍一声哀叫,一口黑血吐将出来。

他身后的那一队精兵见状,忙出手来救。一时将蓝如海层层围住密不透风。咫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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