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镇远将军秋楚雄之幺女婉清,聪慧淑敏、温良知礼、品貌出众,朕甚欢喜。念博远侯独子秦少衡少年才俊、智勇多谋、德才兼备,乃国之栋梁。才子佳人,天设地造,堪称良配!今承礼法,赐天定良缘!愿同结一心,百年好合!钦此!

秋婉清一字一句的念着,心底猜想这诏书会是主子亲笔么?迎亲的花轿已候在府外,她深吸一口气盖上了火红的盖头。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从城东出发,一路上张灯结彩钟鼓不绝!这可是轰动皇城的一场婚礼。

她日日在城里晃荡,竟从未发现金盛大街这样长,怎么走都没个尽头。

“小姐,我好紧张!”丫鬟丝画欣喜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紧张什么?日后你嫁人的时候,有你紧张的。”秋婉清素来教导下人都是本着遇事不要慌的原则,哪里想到这丫头还是这般见不得世面。

“小姐,你坐在轿子里不知道。这外面沿路都是侯爵府里张罗的喜帐,花灯戏耍应有尽有。就方才龙临口那一段,你知是什么玩意儿惹了一阵阵惊呼声?”

“侯爵府里还想出了什么稀奇玩意?”她听丫鬟说得这么起劲,也忍不住好奇。这秦少衡平日里呆呆傻傻的能想出什么好玩的点子来。

“铁树银花!是铁树银花!”

“铁树银花!那你怎的不早点说!好歹给我也瞧瞧。”她一手打在轿子上,言语里尽是遗憾。

“听说只有江左李家才能做出这一等一的手艺来。”

“这铁树银花我还是去年在沐阳府里见过。主子娘娘过生辰,特意召了江左李家的艺人进皇城。”

“小姐,老将军可再三嘱咐了,今日大婚了,日后可不能再满江湖乱窜了。就连沐阳府也不是随便进去的了。从今以后您可是秦夫人了,莫要失了您的大家风范!”

这丝画一通说,听得她直头疼。忙止住了她,道:“我记得去年礼部侍郎家的长子娶了相城郡公的掌上明珠,那排场你可见过?”

丝画被她这一问,忙道:“嗯,我知道。那也是热闹奢华得很。但到底咱们小姐和秦少爷是陛下亲赐的姻缘,如今看来是远胜了礼部侍郎家的排场。”

“哼,你这丫头也是嘴越发刁了。我倒觉得今日有些不对,但就是说不上哪里不对。”

丝画听她嘀咕,忙劝道:“小姐,你这就是大婚之喜,人给整懵了。哪个女孩子都有这一遭,过了今晚就好了。”

秋婉清听她那张嘴越发说得利索,忙低声训斥。

“你这丫头当真不得了了,说起事来还有模有样。”

丝画听她言语里有些不悦,忙笑道:“小姐,我也就是替您高兴!您还不知道,方才老爷与锦州王在宴席间竟喝得醉了。我可多久没见过老爷这般高兴了。”

“锦州王?”

锦州王何时与父亲这般亲密?

“嗯!是啊。我听他们说他可是当今风临国仅次于沐阳府太子殿下的人物。”

“今日沐阳府里可有人来?”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沐阳府里太子妃娘娘派了贴身女官前来,赏了许多宝石玉器。”

她看了看手中的梨花春雨扇,不再说话。心底暗自呢喃,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他终是她望尘莫及的人!

做了三年的沐阳府女官,她日日陪着太子妃娘娘,听她说那个永远离自己三丈之远的男人是如何英雄少年如何温柔情深。

那年,她误闯入宗室子弟们的训练营。风临国自建国以来便有的三年一次的考核。皇室宗亲男子们通过剑术骑射考核之后方能进入翰林院学习文史韬略。

她本是跟着五哥出门去,却不曾想自己那五哥酷爱酒色诗会,转眼便忘了她。

她一个人在庄子附近转悠,误入了营地。那时春色初起,营地里满园梨树开得起劲。她一身男子打扮,随着五哥喜好着一身红衣,实在是亮眼得很。

他斜坐在花间,闭目养神。一身青色长衫,束着一顶腾龙白玉观,极尽风流!

“你倒是寻了一处好景致!”她趴在他桌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五哥说过,出门在外看到中意的就不要放过。

那一刻她把这话记得牢牢的。

“他们都开诗会去了,你也是嫌那群人太过矫情了,才躲在这里享清净的吧!”她提起桌上的茶壶便自顾斟茶饮了一口。

他缓缓睁眼,目似旭日,闪过一丝讶异。正了正身子,一言不发。

“你是哪家的公子?我五哥可是诗会里的常客,你说与我听,指不定大家还是熟人!”她细眼瞅着他,丝毫不觉不妥。

五哥说过,既是一身男子装扮,那便要拿出男子的气概来,切不可扭扭捏捏作女儿态。她从来都是对五哥的话言听计从。

“你怎的这般扭捏?男人之间爽快些!哪里像个女人一般,还舍不得说你姓名。好歹江湖常相见,多交个朋友未尝不好!”

她见唬他不住,便拍了胸脯道:“那我先说,我姓秋名旺。该你了!”

他抬手饮了口茶,双眸扫过她周身,笑而不语。

“你这眼神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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