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转而凝眉,浅叹了一声,道:“那刺客他认识我!”

阿离看着一脸惊讶的阿尘,点头又道:“他都知道我的名字,还说我有个姑姑!在风临都城里。”

“姑姑?”

“嗯!”

“他还嘱咐我进城了要去找姑姑呢!”

“那侯爷大叔能知道你姑姑在哪儿不?毕竟他说他在城里也是个了不得的人!”

“咦!不行,那人说不可对旁人提起我还有个姑姑。”

阿尘一听这般神秘,也闭了嘴连连点头。

“尘哥哥,这可是个秘密!你要帮我保守哦!”阿离说着伸出了小手,拉了阿尘修长的手指绕了一个勾,嘴里满意的道:“这才是好了!”

“呵呵、、”

“呵呵、、”

“这是什么?”阿尘打量着缠绕的手指,笑道。

“拉勾啊!尘哥哥不知道么?拉勾就是约定。阿离与尘哥哥有了一个约定。”阿离稚嫩的嗓音落在萧悟尘心上,好似那田野间的绿芽‘嗖’的一声悄然破土。

那一抹笑清新怡人也深深的烙在了这纷杂的午后。

严寒虽去,微风却清冷得很。阿离一个哆嗦,缩着头靠在了木围栏上。阿尘心疼的将她那一双小手藏在了掌间,轻声道:“等侯爷大叔气消了,你就出来了。别怕,我陪着你。”

阿离人虽小心却大,吸了吸鼻子,道:“不打紧,天黑之前我便会出去的。”

“等到天黑,你可要冻坏了!”阿尘心疼的嘀咕着。

“没事,扛得住!”一句云淡风轻的隐忍,完美的展现了阿离那骨子里的傲气。

阿尘也不再说话,靠着木围栏坐在了地上,与阿离一起抬头细看云卷云舒。直至天色暗淡微月照黄昏,篝火燃起,营帐里突然热闹起来。

一个黑影轻飘飘的落在了阿尘面前,那人戴着一顶斗笠,腰间挂着一支白玉箫。冷嘘一声,几分轻蔑的道:“哟!你莫不是这小破孩儿的哥哥?”

阿尘将那印着弯月的眸子缓缓的落下,道:“你是何人?”

“问那小破孩儿!”那人一语毕,便三两步窜到了跟前,盯着关在木笼里的阿离。

阿离见他这时才来,不禁笑道:“我说了吧,山水好相逢!”

“山水好相逢!你若有三分识趣,本王也不会这般动怒。”这十八王爷饶是放不下这孩子的一通数落。

“哼!怎的?山水已相逢,你有话快说!”阿离瞥了一眼面前的斗笠,那掩盖不住的轻笑落在十八王爷眼里扎人的很。但显然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才来找她的,这孤傲不可一世的十八王爷终是放下了面子,干咳了几声道:“你方才玩的那玩意儿究竟是个什么阵法?”

阿离早知他会来问,脸上现出了得意的笑。双眼往木笼上一落,那十八王爷立刻会意。传了人来,一刀劈了笼子上的锁。

阿离这才大摇大摆的爬了出来,一副得胜者的模样笑嘻嘻的同阿尘递了个眼色。

“喂,你这小破孩儿,快点!”

阿离隔着斗笠都能感知这十八王爷的脸色已是极度难堪,深恐台子搭高了下不来,忙收了一脸得意。道:“我这可是拜了高师才习得的阵法,这样轻传给你,是不是太、、、”

阿尘站在一旁,虽不知他们说的是何阵法,但只看阿离这神色,心中便知晓了三分,定是又想了什么鬼主意来捉弄他。想到这一时竟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阿离哪想到这队友太不给力,慌的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稳住。

“你说,想要怎样方可说出那阵法。”这十八王爷显然已经熬不住了耐性。阿离看了看左右,故作忧愁的道:“我师从秘门,祖上便有规矩传下来,这一代只传一人,你让我将这阵法传给你,那我还没打算收徒、、、”

这话音还未落,阿离只觉脑上一记重击,痛的一步跳了老远,正欲开口。却见那十八王爷不知何时竟掀了斗笠,白玉箫在他手中也是气焰嚣张。

那好不容易现出世的脸上气得一片紫红,挺鼻薄唇也是恼得嗤嗤作响。

“我堂堂王爷,还做你这毛头孩子的徒弟?你这小破孩儿真是活腻歪了。”

阿离知这是把人惹急了,慌道:“王爷,您这是忒着急了,好歹等我把话说完。”

“有话快说!”

“看您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又天资聪颖,哪里容得我来教您。您就往边上一站,凝神聚气,片刻便可明了。”

阿离见这一通奉承下去,他脸上已稍有缓和,便安下心来,伸出手道:“我的蚁兵呢?”

话音一落,那随从便捧了两个白瓷罐子来。阿离接了罐子,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那十八王爷也跟着蹲了下来,阿尘则站在她身边暗捏了一把汗,也睁大了眼看去。

一时,随从又燃了火把照着,那白瓷罐内一下明了清晰起来。却是两罐乌黑涌动的蚁群。

“这、、”阿尘忍不住心惊,又不便声张,只细眼瞄着。

“这可是我在营地后山好不容易找到的蚁群,幸而后厨有这两个罐子刚好能装下。”说着将那白瓷罐一覆,那蚁群便乌泱泱的涌了出来,却并未涌合,而是分作两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