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愣愣的才回过神来,愤愤道:“好一个狡猾的十八,为了抢一只狐狸竟然下这番手。”

阿离一蹲下,看着那精美的大氅,摇头直叹可惜!

萧悟尘眼望着十八跑过的露,喃喃自语道:“小狐狸前些日子受了伤,可得仔细养着!”

阿离抱起那杏色大氅一拍手,拉着他道:“甭管他,他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怪得很!”

萧悟尘回过头来,再看阿离时,竟觉面上微热,似有些不同了。心中只道是方才十八王爷的莫名其妙惹的。

“尘哥哥,你今日有事来的王府?”阿离方才见了定安侯,便知萧悟尘是为公事而来。

萧悟尘点了点头道:“年关将至,宫里传了好消息,皇帝宴请群臣参加麒麟宴!侯爷与王爷同为朝臣,想必是有事要商议。”

阿离长这么大,能记得的年关都是同老头一起放灯望星,哪里听说过什么麒麟宴。听了萧悟尘的话,心中又是一阵雀跃,笑道:“尘哥哥也去么?”

萧悟尘点头道:“司星阁也受邀参加,我和师兄将会一同前往。”

“师兄!从未听尘哥哥提起,还有个师兄。”

“呵呵,司星阁弟子上千,能与我做师兄弟的却不多。这师兄是我大师兄,是个极为仙风道骨的人。”

阿离心中的仙风道骨只以萧悟尘为模板,再想不出有别样的仙风道骨来。口中欢喜的道:“那真好!那麒麟宴能带家属么?”

萧悟尘早知她会想去,用手轻点她鼻尖,笑道:“能。能带家属!”

阿离见他应允,一时欢喜得拍掌跳起,好似个孩童。

萧悟尘则一路跟着她在王府院子里闲逛,有时说起个什么趣事,有时又片语皆无。如此这般平凡,时光却过得飞快,眨眼便是傍晚。

不是路上华灯挂起,阿离都没想到天竟要黑了。回身道:“你几时再来?”

萧悟尘望着那摇曳的夜灯,笑道:“三两日吧,也说不准!”

“嗯。好!”阿离没听到准信,却依旧暖暖的应着。

两人正在话别,却突然跑出一个丫头来,唤道:“少祭司大人,侯爷的马车在府门前等着呢!”

萧悟尘听闻,微微一笑,轻声道:“好的,知道了。”

阿离见丫头来报,也没有多余的话,只莞尔一笑。站在石道上看着萧悟尘挺拔的身姿一点一点消失在树影之下。

夜色骤然拢起,树影下暗得不见一点紫光。阿离才不舍的收回了眸子,转向远处那明亮通透的房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了过去。

屋内,十八正懒懒的歪在炕上。今日兴致倒是极好,三两个歌舞伎弹的弹跳的跳,好不热闹。

“十八!”

若说起阿离的嚣张,那真是在王府里罕见的。然十八就服这一套,故而整个王府里也都顾及着这个从天而降的姑娘。照说十八的府邸里也没个正经女主人,这些丫头小厮们少不得私下里猜测。然多日下来,瞧了这一派作为,心中早已笃定。阿离可不是女主人,原是个克星。专克十八王爷。

十八被阿离这一声吼搅得意味无,坐直了身子,道:“喏。你的狐狸在那儿呢!我就是抱过来耍耍,如今也腻歪了,你带回去吧。”

“哼!莫名其妙!”阿离瞧着他这一通做派,心下那一丝怒火难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鼓鼓的抱着小狐狸便出了门。

十八见她走了,又招呼起那群歌舞伎热闹起来,一时歌舞升平响彻整座王府。

阿离的记忆里,只认真打理过那棵老树,何时逗弄过这般可爱的小玩意儿。一时,自然是新鲜又欢喜,自顾自的同它絮絮叨叨了许多闲事。那小狐狸却是偷懒得很,只一味的缩在榻边,哪里懂得回应她?

“咦,小家伙!你这么可怜兮兮的可不行。自今日起,你跟了我,做了我的宠物,自然是要拿出我的气势来。”阿离四下里拨弄了一番,有些为难了,自言自语道:“你生得这般可爱,哪里有我半点英姿潇洒!不行,我得给你取个霸气点的名字,这样才配得上我。日后与我行走九州才能被人记住。”

阿离歪着头想了半日,一时觉得这个不够硬朗,一时又觉得那个叫得绕口,来来回回了半日,终于定下一个来。你猜是什么?

“雄霸!”

阿离又在口中念了几遍,方觉妥当。这名字定能镇得住!

那小狐狸听了这两个字,也不知是懂了还是厌弃,竟难得的嗷嗷叫了两声。阿离听了自是十分欢喜,抱着它美美的睡去。

风临国因皇帝陛下身体抱恙,已是多年未有宴请。然今年的年关,竟然如此大费周章办一个麒麟宴。十八着实是想不透他的皇帝哥哥是做何想法。秦少衡亦是不解,皇帝已有月余不上早朝,诸事都只交由内阁来处理。如今怎会突然兴起,办一个无名无由的麒麟宴?

表面一派平静的朝野被‘麒麟宴’这颗顽石击得水波四起,虽未波及这湖底的暗涌,却已是搅得湖面不得安宁。就连一向稳如泰山的定安侯都按不住性子来窜了一回十八王爷的门。看来,这风临城的风云暴雷已被推进得近在眼前了啊!

秦少衡盯着案上那张被朱砂笔画得乱七八糟的帛纸,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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