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见张皇后有继续当电灯泡的意思,便只好告退出宫虽然不愿意放他走,但自己母后在这里,李宣作为一个男性臣子,实在不宜过多久留。

张皇后有一搭无一搭地与朱瞻灵说这话,朱瞻基垂头丧气地急匆匆走了进来,直到他进了殿中,随行太监那尖细的通传声才乍然响起:“太子殿下驾到!”

张皇后讶然地望着朱瞻基,道,“瞻基,你神色不快,形色匆忙,所为何来?”

朱瞻基没有说话,呆呆地看着朱瞻灵,半响,才长叹一声,“母后,父皇要下诏为李宣和柳如是赐婚了,而且,还要亲自为他们主婚。”

张皇后哦了一声,“本宫早就知道了,昨日你父皇就说过了。怎么了?”

朱瞻基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道,“父皇只说将柳如是赐婚给李宣,并没有提灵儿的事情。儿臣提醒父皇,可他却装糊涂。母后,莫非父皇改主意了,不愿意让灵儿下嫁给李宣了?”

张皇后还没来得及说话,朱瞻灵便冲了上去,面色惨白,扯住朱瞻基的衣襟,颤声道,“皇兄,父皇真是这样说的?”

朱瞻基默然点头,“灵儿,这是当着众臣的面说的,看上去,父皇压根就没有招李宣为驸马,让你跟柳如是共侍一夫的意思。”

朱瞻灵呆住了,手缓缓松开朱瞻基的衣襟,身子颤抖着,摇摇欲坠。张皇后急忙上前,扶住她,“灵儿,你不要这样,走,随本宫去见你父皇!”

朱瞻灵木然点头。跟随着张皇后和朱瞻基快步向御书房行去。

进得御书房,德宗皇帝正在哼着小曲欣赏一幅前朝的山水画精品。

张皇后微微一礼,“臣妾见过皇上!”

朱瞻基也躬身行礼,只有朱瞻灵表情复杂,神色恍惚,木然地站在张皇后身后。

德宗抬起头笑道,“来。与朕一起欣赏一下这幅山水画。你们看,这的确是精品中的精品之作啊,水墨浓淡相宜,山水错落有致,人物栩栩如生……”

德宗的话还没说完,张皇后就沉声道,“请问皇上,可是准备下旨将柳如是赐婚给李宣哪?”

德宗点点头,笑着问道,“怎么了?你看。这圣旨朕都已经拟好了,只等明儿个一早就颁布下去。李宣有大功于社稷,柳如是也滴血相救于朕,朕成他们为之赐婚,有什么不妥吗?皇后。”

张皇后后退了几步,长吁了一口气。“皇上,咱们不是商量好了……”

朱瞻灵一个健步冲上前,颤声问,“父皇,您,您这样,让灵儿怎么办?”

德宗深邃的目光从朱瞻灵的身上滑过。淡淡道,“灵儿,天下英才比比皆是。何必非要认准了李宣呢?朕思之再三,还是觉得。公主与民女共侍一夫,不合祖制,有失皇家的体统。必然要遭受满朝文武大臣、天下臣民地强烈反对和耻笑……这样吧,朕日后再替你选一个如意的夫婿就是了。”

朱瞻灵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红胀起来,她颤抖着双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请求父皇成了灵儿吧,如果不能嫁给李宣,灵儿宁可一死。”

德宗冷哼一声,“放肆。堂堂一个皇家公主,如此不顾体统,真是放肆!气死朕了,难道朕的话你就不听了?”

朱瞻灵心潮起伏,失望,麻木,绝望,痛苦,各种各样的情绪纷至杳来,交织在一起,让她控制不住。她黯然地起身,冷冷地瞥了德宗一眼,转身就要离去。她无法接受,她苦苦努力和哀求、苦苦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给朕回来!”德宗怒斥。

朱瞻灵脚步没有停。

德宗霍然起身,“大胆,来人,把她给朕拉住!”

进来几个太监,望着朱瞻灵,犹豫着不敢上前。

张皇后焦虑地走过去,拉住朱瞻灵的小手,低声道,“灵儿,不许对你父皇无礼!”

朱瞻灵冷笑着,回过头来,“父皇,您地眼里只有皇家的威严,朝廷的体统,有没有想过女儿的幸福?您可是答应过灵儿的,会成灵儿与李宣,可如今——既然如此,灵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没有李宣,灵儿生不如死,柳如是与李宣成婚之日,就是灵儿命丧之时,从今天起,新明没有长平公主了。”

德宗气得嘴唇哆嗦了一下,手指着朱瞻灵,说不出话来。

张皇后叱道,“灵儿,不许你这样胡言乱语。”

朱瞻灵使劲甩脱了张皇后的手,落寞地向御书房外行去。此时此刻,对于她来说,什么都

了。她甚至在暗暗诅咒自己,自己为什么会生在皇家普通人家的女儿,又何至于如此失去自己挚爱到死的男人?

“来人,把她给朕关起来!”德宗怒吼着。

又进来几个大内侍卫,满脸尴尬地逼向了朱瞻灵,将她团团围住。

“灵儿!”张皇后疾呼道。

朱瞻灵头也没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跟前地一个侍卫,唰地一声从侍卫腰间抽出了佩剑,抖落剑鞘,剑锋直指众侍卫,歇斯底里地叫道,“给我闪开!”

众侍卫面面相觑,脚下不敢有半步后退,虚张声势地“夹击”着朱瞻灵。朱瞻灵是德宗最宠爱娇惯的一个公主,又是皇后嫡出,太子之同胞妹妹,他们岂敢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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