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通过正常渠道,付出劳动去创造,那样才能心安理得。
卤肉不置可否,皮笑着说:“可可,你说起来好象蛮有道理。可是你能解释历史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农民起义么?难道他们的想法都缺德?他们的做法都可耻?”
“那是因为朝政腐败,官逼名反。”可可理直气壮地说。
“富可长守,贫难久安。好日子春风得意,眨眨眼睛又一天。但苦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没吃没穿的时候,谁也坐不住。”卤肉说这话时,激动地站了起来,“反正好事坏事都有人做,好话坏话都有人说。老鼠总不能因为怕猫就停止了觅食吧?”
“你是说这社会,只存在法与治,不存在对与错吗?”可可被卤肉说得犯起了迷糊。
“这话是你说的,我没说,惹到官司可别赖我!”卤肉狡黠地嘿嘿干笑了两声,接着说:“可可,生活可以用一万条道理去解释,但所有的解释都揭示不了生活。生活的硬道理只有一条,那就是将生活解开,即生与活。这才是人类一切思想和行为,围绕服务的中心。至于法治的意义,只是志在为这个不断游移的中心,寻找并维持一个基本平衡的支点而已。”
“你读了多少书啊?这么多的歪理。”可可似乎有些吃惊卤肉的思辨力,用问询的口气说:“听你的意思是,好坏都没得分了喔!”
“我高中没毕业,虽然懂的道理不多,但对于生活的认识,我是有自己的个人看法的。我敢肯定,许多人对生活都有自己个人的看法。只是有些人不愿意表达;不擅于表达;或者说没机会表达而已。”
卤肉没有再跟可可讨论分好坏的问题,可能他觉得这个问题不值得讨论吧。
“快天亮了吧?不说了,我瞌睡了。”可可把头埋进了被子。
“我去吃点宵夜,好饿了。你要不要?”卤肉隔着被子拍了拍可可的肚子。
“不吃了。困了。”可可声音轻得象蚊子叫。
卤肉独自到十字街点了两碟小菜,喝了两瓶啤酒,吃了盘炒粉。天麻麻亮时,才醉醺醺的回到出租房,此时的可可正发出微微的鼾声。他揭开被子,和衣躺在她的身边。
太阳光透过窗帘射在了可可的脸上,她眨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睁开了黑葡萄一样晶亮的眼睛。她穿好睡衣起来上了厕所。倒回房间的时候,发现卤肉睡得很沉,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逃走!想起被他骗到发廊卖身三个多月来,他就象鬼魅一样缠着自己。每次她做完事,他都会及时出现,收了钱就走,或者发泄完就走。今天是第一次回头跟她睡。这机会千载难逢啊!她重新爬回床上,装作亲热的样子用脸贴紧他的胸脯。发现袋子还是鼓鼓的,估计钱还在。她轻手轻脚地拉开他的拉链,拿出了钱。卤肉鼾声依旧,看来是睡死了。她再次爬起来,瞟了一眼床头卤肉昨晚并没有打算拿走的那一千元。礼尚往来,就留给他吧!可可这样想着,便没去拿了。她顾不得换衣服裤子,抓了件外套罩在睡衣上,穿着拖鞋,轻开门悄悄溜了出去。
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蚁。可可汇入人海,就象一片鹅毛飘在飞雪里,根本引不起人们的注意。但她心里一直担心卤肉会追过来,所以走得特别的急。反而引来了行人好奇的目光。她一路穿街过巷的不知走了多久,从太阳东升走到了太阳居中。她觉得累了,实在走不动了,就扶着一间公司关着的铁门歇了下来。
“姑娘,你不能站这里,这有车辆出入。”一老头穿着老旧的黄军衣,从闪着红色警示灯的值班室出来,态度温和地对她说。
可可抬头看了老头一眼,非但没有走开,反而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