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报复。他的人生哲学很朴素,就是不管你混得多牛B,别在我面前作神气。
疤面昌不了解应彪,怕他伤好后又来搞事,更害怕他报案。再说经济受到重创需恢复元气,待那些受伤的同伙出院后,他安排手下一干人等暂时性失踪了。
日子总是因快乐而短暂,因痛苦而漫长,而痛苦又常以伤心为最。冷琼艳情钟肖炳恒,却身许了任春耕,几番闹腾之后,她看穿了初恋,识透了婚姻,心意地爱上了在她情绪低落时,给予她忠诚关怀和真实帮助的应彪。想起那夜的鱼水之欢,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每一条血管里,都在奔流着他的火热。她爱他爱到发狂,想他想到发痴。当豹子和长毛仔光头仔一道过码头来,将应彪的摩托车骑走以后,她当时就盼着应彪的腿伤早日痊愈,希望他早些来帮她办货。当然,她更希望身体康复的他早日来办她。可是一个星期后他没来,半个月后他没来,一个月后他仍然没有来。冷琼艳彻底绝望后得出一个结论,这世上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他们的求偶模式就是欺骗占有抛弃,如此地往复循环,一直到死。她怪男人卑鄙可耻,但更恨自己卑贱可怜,既然男人皆不可信任,自己又何必心存幻想呢?她暗暗告诫自己,宁肯忍受身体的寂寞,也别掬捧情感的泡沫。她哪里知道,一直不来找她的应彪,几乎去阴曹地府报了到。
应彪尚未完恢复健康,就以不肯缴纳医药费为词坚决要求出了院。当他别扭地戴着顶太阳帽回到家里的时候,父亲应木匠激动得半晌没反应,他语无伦次的说:“彪子,豹子跟我讲你去西藏旅游了,我不信。西藏这么远你不会去的是不?西藏真的离这很远吗?豹子为啥不跟你一道去呢?你去哪也得跟爹打个招呼呀!要是你不回来,我就是死了,也不敢去见你妈啊!我没脸见她啊!”
“对不起,爹,我以后不去旅游了。”应彪握紧父亲的手,歉疚的说:“我以后不再出远门了。”
“英宁呢?她也很久没回来了,你见过她吗?她还好吗?”应木匠一脸担忧地望着儿子。
“姐很好,就是工作忙,过几天我叫她回来看爹。姐蛮好的。”看到年将半百的父亲每天这么操劳,还要为儿女们的事操心,应彪很为自己和姐姐的失职而感到不安。他决定第二天就去找姐姐回来,给孤苦伶仃的父亲以安慰。
应英宁花了大量时间去陪春耕,加上工作也的的确确地忙,就长时间没有回家。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弟弟应彪,她满以为他一直在柏树下照顾着父亲,根本不知道发生在应彪身上的那些血腥而残酷的事。更不知道他与冷琼艳之间发生的那些血脉相通的事。原因是没人告诉她。当应彪找到她,告诉她父亲想她,并透露自己将近两个月没回家时,她气得一把抓下应彪头上本就别扭的太阳帽猛地摔在地上,怒斥道:“彪子,你已经不是一个小男孩了,而是一个大男人。是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就该知恩知义,就该挑起繁荣家庭的重担,就该照顾好你身边的人。你屁都不放一个,跑出去玩一个多月,把爹撂在家里不管,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你不知道妈妈早走爹的内心有多孤独吗?你真是个孽畜啊!”
在应彪心里,姐姐就和妈妈一样亲。他本是逆境中成长起来的孩子,骨子里充满着倔强和叛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姐姐,谁敢这样骂他呢?或许父亲可以吧!但父亲是从来不骂人的。姐姐也从来不骂人,今天是第一次。他默默地接受着,痛快的接受着,因为他从骂声里听到了姐姐对他的要求与关切。
“姐,我错了,我畜牲都不如。”应彪像做错事的孩子,沉沉的低下了头。也就是这一低头的工夫,一道缝了近二十针的,蜈蚣一样趴在他后脑的伤疤,弯曲着赫然出现在应英宁的眼前。
“啊!”应英宁一声尖叫,“彪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啊?”她一把将应彪拥在怀里,无限痛惜地抚摸着他头上的伤疤,泣不成声的说:“对不起,彪子,都是姐不好,姐不仅没照顾好爹,也没保护好你。姐不孝,姐自私,姐没用,姐该死。”
“出了点意外,我没事的。”应彪认真的说:“姐,你别难过了,你难过我也难过。”
关于姐姐的事,应彪是多少有些记忆的,姐姐现在的事情,他也看到和猜到一些。但在应彪心里,从来就固执的认为,姐姐是纯洁的,是忠诚的,是不容亵渎的。姐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看到姐姐这么自责,他也难过得留下了眼泪。
“彪子,听话,别哭,我们回去。”应英宁弯腰捡起地上的太阳帽,小心翼翼的帮应彪戴上,“遮住好,别吓着爹。”
“嗯。”应彪用力点头。
当天,应英宁强硬要求台长周围批了她两天假。她跟汪峰借了标致车,买了几箱果品,带着弟弟回到柏树下看望父亲。一家三口将手上所有的大事小事放到一边,只管吃饭睡觉聊天,切切实实的享受了一回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