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清醒。

可可嫁给汪峰不久,城南商城的主题与附属工程面竣工,房子部售罄。汪峰安排应彪做了城南商城物业公司保安部主任,并斥资让魏家兴自发组织成立了一支庞大的建筑队伍,单位名称叫“新成建筑队”,挂靠在“天与房地产(有限)公司”的旗下。魏家兴将队伍面开赴到城西新区的工地上安顿好之后,即带齐礼品,被子规领到客车厂的家属房,以经理的身份进了邓家的大门。见女儿带了个相貌堂堂又前途无量的男朋友回来,喜出望外的邓茂山与喜不自胜的郭翠薇一合计,次日便夫妻双双造访魏家,商量尽快安排办理家兴与子规订婚结婚事宜。这喜从天降的,魏家夫妇更是喜笑颜开。家兴和子规有了双方父母的支持,同样喜形于色,当即决定先订了婚,等“天与”在城西新区的办公大厦落成之际,再举行婚礼。

估计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两家各无异议,热心以待。

可可也不再为工人煮饭炒菜,她成了“天与”的饭堂主管。

春耕刚开始办砖厂的时候,就知道琼艳怀孕了,但他怀疑她怀的可能是别人的孩子。想起肖炳恒买的那袋女人衣物的事,春耕恨得牙齿咬得格崩响。老婆怀孕非但没给他带来欢乐,反让他倍感羞辱。由于心存猜忌,他没花时间去细心照料需要呵护的琼艳,而是心意扑在了事业上。他很少回家,平时不是住在砖厂就是住在石场,或者住在应英宁那里。当他以非常手段轻松搞掂对手,顺利夺取沙场以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八个月有多。

红霓如脂,春风得意。傍晚的乡村就像走将进洞房的新娘,极尽美丽的外衣下,散发着熏人欲醉的挑逗。

春耕靠在砖厂办公室的高背沙发上,看着应英宁千娇百媚的向他走来,披半肩霞彩,踏一缕青烟。他搂住她,抚摸她,却突然缩手,“你怎么会这么大的肚子呢?啊!原来你不是应姐,你是琼艳。”他厌恶地推开她,她倒下了,身下溢出大量的鲜血。他惊恐万状,“救人啊!救人!”

一阵紧急的敲门声响起,“春耕,你瞎囔啥?开门啊!你老婆生了。”春耕猛然惊醒,听到父亲的声音,赶紧开了门。

“春耕,你这是怎么了?满头大汗的。”站在办公室门口的任敬贤紧张地问。

“刚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的做了个恶梦。”春耕用手摸着额头上的汗,余悸未消地说:“爹,琼艳解产了?她没事吧?”

“没事没事,生了个千金,大人孩子都很健康。”任敬贤望了一眼夜幕将临的天色,催促说:“收拾一下赶紧回去,孩子还等着你取名儿叻”

“嗯。”春耕点头。

“你大白天做恶梦,可能是劳累过度,以后要注意休息。别把身体搞垮了。”任敬贤用半责备半关怀的语气说。

“嗯。”春耕走出办公室,锁好门,“爹,你骑车小心,我先回去了。”

看着儿子春耕开着威风的奥迪车徐徐离开砖厂,作为父亲的任敬贤,心里美滋滋的就像喝了蜜糖。他猛踩脚踏,努力撵了一段,终因无法跟上而放弃了追赶。

“距离就是档次!”任敬贤偶发哲思,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