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相思已经醒了,情况也已经稳定下来。

护士端着水杯喂她水喝,指了指门口,“那位先生,走了一会儿又回来了,还在门口守着呢。”

哪位?

盛相思疑惑的眨眨眼,是钟霈么?

护士看懂了她的意思,“不是姓钟的那位,是另一位,脾气略微暴躁的那个。”

哦。盛相思恍然,那就是傅寒江。他又来了?他还挺执着。

护士放下水杯,替她擦净嘴角的水,“但今晚是不能探视的,医生下了医嘱,谢绝探视。”

护士扶着盛相思躺下,“你睡一会儿吧。”

“嗯。”盛相思点点头。

护士给她盖好被子,往门外瞄了眼,嘀咕道:“还没走呢?天都快亮了,准备坐一夜啊。”

盛相思闭上眼,当没有听见。

迷迷糊糊的睡去,又迷迷糊糊的醒来。

再睁开眼,盛相思觉得精神好多了,不像昨晚那样浑身无力,吸口气都费劲了,嗓子眼那股烧灼感也减轻了不少。

看了眼窗外,天已经亮了。

钟霈一进病区,便看到了杵在门口的傅寒江。

钟霈有些吃惊,吃惊的不是傅寒江出现在这里,而是,他怎么这么狼狈?

眼睑发青,眼底遍布血丝,下颌覆着青色的胡茬,像是一夜没合眼。

身上穿着的,还是昨晚那身衣服。

昨晚他走后,傅二哥又回来了,还在这儿守了一夜?

他在病房门口站着,却不进去,是怕像昨晚一样,相思不肯见他么?

走近了,钟霈朝他点点头,“傅二哥。”

虽然他们有些龃龉,但面子上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

“嗯。”傅寒江微一颔首。

钟霈没多说什么,径直进了病房。

病房里。

盛相思正在和君君通话。

“妈妈,昨晚没回来哇。”

“对不起,君君,妈妈忙呢。”

她被掳劫陷身火海死里逃生的事,自然不能告诉君君,只能对女儿说,她是跟着剧组在拍戏,所以这两天没法回去。

“君君乖乖在家,等到妈妈哦。妈妈白白。”

“君君白白。”

挂了电话,盛相思抬头,朝钟霈笑笑。“是我女儿。”

“听出来了。”

钟霈微笑点头,他刚进来,刚好听到母女俩在通话。

细细打量着盛相思,“看起来好多了。”

“是。”

盛相思点点头,“刚才做了次氧舱治疗,下午再做一次,医生说,再观察一晚,没什么问题的话,明天一早就可以出院了。”

不幸中的万幸,她没有发生脑水肿的情况。

急症凶险,没有器质性损伤,恢复起来也很快。

“谢谢你。”盛相思看着钟霈,郑重的道谢,“要不是你,我怕是再见不到君君了。”

她欠了他一条命,这份天大恩情,要怎么才能还得清?

她不是傻子。

虽然之前,她已经明确的拒绝了钟霈,他当时似乎也接受了。

但是,他不顾危险为她冲进火海,足以说明,他对她,还没有放下……

“在想什么?”

钟霈立在那里,一双墨色的眼睛深深的望着她,“是不是在想,我是不是会借此纠缠你?”

盛相思讶然,没料到他这样直接。

“别瞎想了。”

钟霈侧脸英俊,笑意有些无奈,“我是救了你,但是,你之前跟我说的话,我记得很清楚,你的顾虑我都明白。”

顿了顿,喟叹着道,“你别有什么负担,之前,我妈对你做的那些事……是我亏欠了你,这次我救了你,算是扯平了。怎么样?”

救命之恩,他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这样好的机会,他却没有趁人之危、携恩以报!

但这就是钟霈啊,清清正正、坦坦荡荡的钟霈。

“……好。”盛相思点点头,嗓音淡淡的沙哑,漾出抹笑。

“对了。”盛相思想起什么,指指钟霈的胳膊,“你的胳膊怎么样?”

“小伤。”

钟霈抬起胳膊,撸起袖子给她看了看,“没伤着筋骨,就是好些天不能碰水,定期换药,还要忌口,怪麻烦的。”

听他这么说,盛相思皱了皱眉,“不要怕麻烦,不然感染发炎,可就糟了。”

“嗯。”钟霈看她一脸肃然,不觉扬了扬唇,“我会小心的。”

放下胳膊,看了看时间,“我得去公司了。”

“好。”盛相思更加过意不去,忙道,“你快去忙吧。”

因为她,耽误他多少时间了?

“那我走了。”

钟霈又嘱咐了两句,起身出去。

出了病房,傅寒江双腿笔直的立在原地,不进不退,看到他出来,瞳孔缩了下。

钟霈皱了皱眉,转身走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站着啊?”

护士端着治疗盘,要去给盛相思做治疗。

看了眼杵在门口的傅寒江,“她已经醒了,现在可以探视了。”

“嗯。”傅寒江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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