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情用最适当的力气捏住她,让她不能动弹,却也不至于伤了她。

周若忽然看着她,悠悠的问:“抓着我做什么?你是不是也以为我疯了?”

封长情怔了一下,捏着她手腕的手却没有放松,“我怕你把自己伤着。”她会武,周若的这一点力气,自然不能把她怎么样。

周若呵呵一笑,“我伤不伤着自己还有什么要紧?反正我这条命活不活着又有什么要紧的……”

封长情来看过她好几次,当真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颓废要死要活的,抿唇半晌,只好安慰她道:“人活在世上,总要面对生离死别的,但只要活着,日子总要过下去的,你消沉也是一天,好好的活着也是一天。”

“是啊,你说的对……”周若怔怔的说着,看着封长情忽然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像我这样的害人精,就不该活着,我就该去死——”

封长情瞠目结舌。

她原本说这个话是让周若珍惜当下好好生活,怎的说了反倒让周若想去死了呢?

封长情来不及多想,赶忙道:“你这是做什么?孩子……对,孩子以后还是会有的,雅儿夭折了,也不是你的错,不是你,是天上的神仙看中了雅儿可爱,所以早早带着她去做了仙女了。”封长情胡乱说着蹩脚的理由,希望缓和她的状态。

哪知她根本不听,人反倒露出歇斯底里的笑来,“怎么不是我的错,就是我的错,就是我!是我!”

封长情见如此说不通,她又要疯又要闹,颇为头疼,索性一记手刀直接将她砍昏了事,招呼嬷嬷和丫鬟前来把她扶走。

等把她安顿回了屋内睡下,嬷嬷才出来给封长情道谢,一边叹息道:“夫人啊,平素都算是安静,只有每次瞧见大少爷就会失控,这都好几次了。”

“大少爷?”

“是啊……”嬷嬷又叹了口气,“夫人总说小小姐的事情是……大少爷害得,当初要不是只顾着找您往山上送粮食,也不会耽搁了小小姐的病情。”

嬷嬷说着连连叹气,“夫人以前也是个活灵活现的姑娘,如今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封长情心里咯噔了一下,面如如常,安抚嬷嬷,并交代她好好照看,这才离开了院子。

小冯站在院子外候着,确定她周身完好没有受伤,狠狠松了口气。

封长情瞥了他一眼,“什么表情?”

“怕您噌破点皮惹得唐帅收拾我啊。”

封长情失笑,“说的这么夸张。”

小冯便皱着鼻子说道:“一点不夸张,唐帅什么都好说话,但只要是和您有关的事情,唐帅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是吗?”封长情淡淡说着,心不在焉,一直想着周若说的那些话,还有和苏岳的那些流言。

她本不是个八卦之人,只是周若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成?总要想办法解决,要想解决,就要知道她的心结……吧?

小冯看她兴致缺缺,便也沉默下去没有再说话。

两人一起出了巷子,封长情也上了马,正要离开,小冯却忽然道:“大人你看那儿。”

封长情顺势回头,就见巷口对面,苏岳站在马车前,冲她招手。

封长想了一下,下了马走过去,“怎么还没回去?”

“上楼坐坐吧。”苏岳没多说,率先进了一旁的茶楼,封长情没想很多,吩咐小冯暂且回去,就跟了进去。

二人到了楼上雅座坐好,点了一壶杏茶。

等茶上来,苏岳给自己和封长情各倒了一杯,端起放在唇边细细的品着,“封姑娘也尝尝。”

“嗯。”封长情点点头,端起只抿了一口,酸的嘴里的牙差点倒了,连忙放下又拿起另外一边的白水灌了一大口。

“还是那么酸。”苏岳神情复杂的看着那茶杯,“当初我第一次见阿若的时候,她就给我煮了一壶杏子茶,她家中没有糖,那杏子茶酸的吓人,我也是硬着头皮,才没让脸上露出什么不礼貌的表情来。”

封长情抿了抿唇,原来他竟真的和周若有故事!

苏岳又喝了一大口,面无表情的放下茶杯,倒满。

他看着封长情,“云城里,关于我和阿若的流言相信你已经听了不少了。”

“嗯。”

“流言虽夸张不实,但也并非没根没据……”苏岳苦笑一声,淡淡开口。

周若是秀才之女,秀才在关中犯了事,一路带着周若跋山涉水去关外躲安生,到海陵时候,盘缠用尽,没办法只能暂时停留,秀才能说会写,靠着给人读信写字,总能挣得几个钱养活父女俩。

云城安定,朝廷的通缉令没有传下来。

秀才便想着在云城安定下来,想找个像样的差事,可那差事还没找到,人便因为长期跋涉病倒了,父女俩本就捉襟见肘,看了几次病之后更是身无分文,眼见着走投无路,周若只得卖身救父。

而苏岳,就在这个时候出现。

他为生意到云城走动,见这对父女实在可怜,又被周若孝心感动,就救了周若父女。

周若本要以身相许,可惜当时苏岳一心在生意上,并无男女之意,还给了些银子让周若父女安顿,倒是让秀才觉得是个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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