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杀人了吗?”原枭轻声问孙海青道,就像是在问一个朋友“吃了吗”一样,语气优雅而淡定,彷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手中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兵”阶猎魔人如同一滩烂泥一般,黏着地滑落到了地上,眼睛并未闭上,定格于死亡之前最后的惊讶和恐惧。

恐惧就像是病毒一般,迅速弥漫席卷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怎么杀人了?

他真的杀人了?

他居然真的敢杀人?

包括杜斌在内,所有人大脑都有一瞬间的短路。一般来说,叫嚷着“我要杀了你们”的,大多是放狠话的小角色,基本都是壮壮声势就跑了。可是原枭今天既壮声势,又真的杀人,让人始料未及。

“这个疯子就从来不计算得失的吗?”杜斌面色惨白,面部的疼痛无法遮掩他的惊恐,“这可是工会的任务发布所!!是正规的工会设施!在这里杀人不就等于和猎魔人工会宣战吗?更何况现在还有‘那位’坐镇,你是真的嫌死的不够快吗?”

原枭就好像没事人一样,拍了拍孙海青的肩膀,继续说道:“你首先要明白一个事情,海青。”

“抛开你体内的劳什子恶魔内核,抛开你还没有拿到的猎魔人身份,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你有七情六欲,你有天赋人权,你有资格让自己活下去,自然也有把所有阻碍自己活下去的东西部杀掉的权利。”

“不要害怕,不要畏缩,更不要怀疑自己。因为,无论站在何种立场,你都有战斗的理由不是吗?假如你仍是人类,那么现场的所有阻挡你的人,都是冤枉你的人,都是蓄意谋害你的人,都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杀掉,又如何?假如你已是恶魔,那便更是简单,在场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你都可以尽情杀戮,这便是你的立场。”

“我们为什么要因为自己是人类或是恶魔而紧张和害怕呢?人类有何高贵?恶魔又有何丑陋?不过是立场不同,人吃猪,恶魔吃人,猪打不过人,但人偶尔打得过恶魔,于是便反抗。想想这万千个宇宙里,也不会有‘任人宰割’这种立场和决定,无论你是谁,‘活下去’才是你唯一的立场,任何能够保护住这一立场的行为,对于你自己,都是可行的,正确的,无可争辩的。”

原枭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到,包括吧台的紫衣女人。在她听完原枭的这一番话后,突然停下了对酒杯的摇晃,一动不动,彷佛化为了一尊雕像。而但丁更像是如蒙大赦,顾不得手中正在擦拭的酒杯,双手猛然扶住吧台,面色惨白地开始猛烈呼吸,鼻子也开始涓涓地流出血来,但总归是可以自由行动了。

“所以,”原枭如同一只真正的恶魔,用甜美的话语和空洞的诗篇诱惑着凡俗之人。他绕到孙海青的身后,靠近她的耳朵说道,“你看,在场的这些人,生得正常的皮囊,却是大脑空空,成了别人手里的枪,想要对你射出致命的子弹,他们可怜吗?”

“不......可怜。”孙海青缓缓地说道,如同梦呓。

“他们可怕吗?”原枭继续问道。

“不可怕。”孙海青的声音逐渐坚定了起来。

“那,要不要杀了他们?”原枭一字一顿地说完了这句话,站到了孙海青的身侧。

“我无论是什么,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孙海青的眼中一片清明,没有了任何的畏惧和怀疑,只剩下冰冷的杀意,“而阻止我活下去的,都该死。”

恢弘的青灰色羽翼猛然展开,紫色的火焰在羽毛上跳动着燃烧,如同娇艳的牵牛花,随风摇曳,但是却显得凶险异常。

“可以了。”一个有些低沉的女声传来,声音不大不小,却好似拥有魔力,让在场的所有猎魔人都停下了进攻动作,为声音的主人让出了一条道路。

正是那位紫衣女人。

她转过身来,走向原枭。

“这面具品味真是一言难尽啊。”原枭把手按在了孙海青的肩膀上,让作势欲扑的她放松了下来,“别冲动,咱俩打不过她。”

“打都没打,怎么知道打不过。”女人的头发和衣服尽是暗沉的紫色,不似漂染,而是天生紫发,身材曼妙到难以相信这是人类的躯体,一身工会的普通制服也能如此的让人动容,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为了气死别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但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上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遮住了整张脸,让人不得窥视其中。

“而且,这面具是我妈挑的,我也觉得很丑,但是没办法,有些面具,人一生下来就要带上,永远也不能摘下来,而有一些面具,可以后天带上,也可以随时揭下来。”女人走到了原枭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任华裳,本次考察任务的特别行动长官,代号‘轻语’。”任华裳轻声说道,她的声音非常的有特色,低沉却充满了穿透力,充斥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而少了些许女性的柔和。

“原枭,‘兵’阶猎魔人。”原枭没有伸手,而是把身旁的孙海青拉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孙海青如梦初醒。

“我,我是孙海青,是这次的被考察人员,你好。”孙海青赶紧伸手握住。她还是有些紧张,更多的是有些懵逼——刚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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