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物,她蹲在乔安的身边,认真的摆弄着乔安的遗体,即使戴着口罩都掩盖不了她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死者为女性,大约在25至30岁之间,衣着整齐,无明显外伤,呼吸道上杂草泥沙堵塞,初步判断为溺亡,从尸斑推断死亡时间在12小时以上。”

齐南嘴快。

“溺亡?是自杀吗?”

“这个不排除,具体情况还得进一步尸检才能下定论。”

人工湖不深,白天来的时候,都可以看到里面的水草。

乔安水性不错,萧默是知道的。一个水性如此好的人,她会选择跳水自杀吗?

即使她要跳水自杀,春阳市是一座海滨城市,跳大海不是比这条尚浅的人工湖要容易得多?

乔安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此时下定论为时过早。

自杀?乔安性子沉稳,处事从不拖泥带水,平时工作生活也单调,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讲,她都没有要自杀的道理。

他杀?就更不可能了,她每天医院与家里,两点一线,萧默实在想不通有什么人会对她下手。

如果非得要找一个嫌疑人来说的话,就是徐非凡。

当刑警这么几年以来,经手的案子大多都跟感情生活有关。

感情这个玩意儿最容易使人丧失理智,情到浓时情转薄,不弄个你死我活,都不好意思说自己爱过几回。

徐非凡会不会事到临头反悔了,一时冲动之下做出不可逆转的事情来?

嗯,一定得找徐非凡问个清楚,即使感情不在了,也不能要了人命啊?

不远处绚烂的花灯,和围观的人群在眼跟前晃动起来。

萧默感觉脑门上虚汗直冒,靠在湖边石栏杆上的身子也跟着飘起来。

齐南的声音特别地聒噪:“哥,哥,萧队,你没事吧?”

…………

城西分局问讯室里,徐非凡还是一副儒雅的样子,油光水滑的大背头弄得一丝不苟,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无法将他与一个外科医生关联起来。

对于乔安的死讯,徐非凡脸上只是稍纵即逝的惋惜感。

“乔安,多好一姑娘,前天在医院的过道里,她还满面春风地跟我打过招呼呢,怎么会?”

一夜未眠,萧默的脸色发着白。

积压了一晚上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他上前揪了徐非凡的脖领子,手指关节发了白。

“少他娘的跟我装蒜,你敢跟我说,乔安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相对于萧默的愤怒与急躁,徐非凡倒显得淡定多了,是其有它原因,还是因为他的职业,说不上来。

他轻描谈写,四两拔千金似的要将萧默的双手给拨开,显然不是容易的事情。

好在一旁的齐南将萧默给拉开了。

“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是在警局,你是一名警察,千万别冲动。”

齐南跟个念经似的在一旁叨叨个没完。

“哥,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咱平静一点,平静一点啊……”

徐非凡理了理自己的脖领子,末了还使劲地拍了拍,好似那上面被萧默给这么一弄,有多脏似的。

他这么一个举动,越发地让萧默想揍他两拳。将自己包装得人模狗样的,专门出来勾引良家妇女的伪君子。

“萧警官,乔安的死,我也很痛心,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觉得作为她的丈夫,你确实不太衬职。如果你能早一些洞察你妻子的不寻常,也许她也不会走到今天。”

“你什么意思?”

徐非凡瞅了瞅齐南:“我能单独跟萧警官说话么?”

齐南退出门之前,还不太放心:“哥,别冲动啊。”

徐非凡将姿态拿捏得相当到位,摆上了谱。

“警官不给我倒杯水么?”

眼跟前这个男人,可是给自己戴那顶难堪的帽子的人。尽管十分不太情愿,但萧默还是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徐非凡的面前。

一杯滚烫的开水,徐非凡倒也没有介意,杯子里的水冒着氤氲之气。

徐非凡一开口就让萧默想冒火。

“如果我说我跟乔安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怎么看?”

萧默一拳砸在桌面上,杯子里的水七零八落震了一桌面。

“少他妈的跟我废话,乔安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案发当天,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都干了些什么,老实说来。”

徐非凡盈盈一笑,特别妖娆。

“萧警官,听说你是刑警队的队长,你这智商也还真是感人。也怪不得乔安下定决心要离开你。”

都这个时候了,这个欠揍的第三者还不忘记揶揄萧默。

“徐非凡,这是在警局,不是在咖啡厅,我没空跟你瞎扯淡,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

“好吧,配合警官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但我还是要申明,我跟乔安之间的关系还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萧默特别气愤,当日在咖啡厅里约徐非凡见面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么说的,他态度十分坚决地说他和乔安是真爱,让萧默及时放手才是硬道理。

今儿个乔安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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