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听得士龙、士彪、士覇、梅里存四将大怒,一齐抢上来并云龙。云龙不慌不忙,催开了胯下骕骦玉狮子,舞动破阵龙胆枪,与四将杀在一处。

众将正在阵前厮杀,却是那城中虚子臣见了,急忙令夏翼赦领军杀出,两面夹击,怎见得那场好杀?正是:

杀气腾腾万里长,旌旗密密透寒光。雄师手仗三环剑,虎将鞍横丈八枪。军浩浩,士堂堂,锣鸣鼓响猛如狼。刀枪闪烁迷天日,戈戟纷纭傲雪霜。狼烟火炮哄天响,利矢强弓风雨狂。直杀得:滔滔流血沟渠满,迭迭尸骸积路旁。

云龙虽然英勇,却禁不得被两面夹击,难免大败,直舍了营寨,退去二十里外新扎营寨。次日又战,云龙又败,又舍了小寨,更退去十里。当时一十五日之间,云龙连败十阵,丢了七座营寨,却直退到阴山边。

却有那泰富之子泰陵,先前奉诏出使楚地,后来听闻姚子剑还都,碎剐了泰富,满门抄斩,不胜悲哀,就此降了虚子臣。当时泰陵奏道:“云龙不敌北诏兵马凶悍,连日战败,士气已颓。微臣打探明白,那云龙粮仓就在阴山之后,若得奇兵突起,夺了那粮仓,不由得他不败。”

那士迁的少子士郎,感病不能厮杀,却是平素多智,当时说道:“云龙勇冠天下,莫缨其锋。若是败了一场还好,如今连日战败,只怕另有奸计。阴山道路易进难出,须防有埋伏兵马。”

颚更附耳到虚子臣边言道:“臣有一计,先谴士覇领些少人马入去厮杀,却把大队人马在外等候。若是没有埋伏时,大军一拥而上夺了他粮草,若是有埋伏时,也只是弃车保帅。”

虚子臣听了大喜,便唤士覇上前道:“本王打探虚实明白,那阴山之后便是云龙粮仓。你若要报父亲的仇时,且引军去打阴山粮仓。”

士郎听闻了虚子臣之令,却对三位兄长道:“这必是颚更那厮奸计,要来将我兄弟作为诱饵。楚诏本是大仇,只因高贞明恐云龙寻仇,这才执意引兵来此。如今云龙大军兵临城下,虚子臣尚如此勾心斗角,欲害诸位哥哥。似此这般焉能得胜?纵然得胜,也只是损我兄弟,作他人嫁衣。倒不如趁此机会引兵径归南中,收拾部曲,联络诸蛮,而坐观此处成败。云龙胜则我士家可趁势修好,取高贞明而代之,虚子臣胜我等亦可则谢罪复从。料他高贞明彼时元气大伤,焉能奈我何?此是百利而无一害之计也。诸位哥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士龙听了道:“塔坤大王既死,我等自当共奉北诏王为首,焉忍此时弃之?况且云龙与我等有杀父之仇,岂能并存相容?今天欲亡之,叫他屡战屡败,不趁此时一鼓擒之,焉有弃军而走的道理?贤弟虽然多智,这一点上却是不明。”

士郎眼见劝不动士龙,也不通知三位兄长,当夜领着亲信便退离桂阳南下。士家三兄弟一觉起来,不见了小半所属兵马,又不见了士郎,都是大恐,急忙通禀高贞明知道。

高贞明当时一心要去打了阴山粮仓,更兼本就忌惮士家实力雄厚,哪去管他?便令士家兄弟领军一齐出动,都悄悄自阴山小路往云龙粮仓而去。那里金萧听闻是华师苏厄两人守寨,欲报杀父之仇,亦禀过了虚子臣,另取一军往小路要道埋伏,以防两人走脱。

却说众将到得彼处,高贞明令大小军马埋伏,却令士覇领军前去哨探。士覇引军杀入,早被守仓兵士撞见,杀作一团。华师与苏厄两人不意有人劫寨,仓皇迎敌,却两个来并士覇一个。

那里士龙、士彪见了,生怕士覇有失,急急引军杀出,截住华师苏厄厮杀。两人斗了一阵,不是那士家三杰对手,撇了粮仓,往小路上便退。不意方走未远,只听得一声炮响,一队军马截住了去路。看时,当头一员女将:

娇姿袅娜,慵拈针黹好抡刀;玉貌娉婷,懒傍妆台骋马游。由罗包凤髻,雉尾插当头。素带湘裙,窄窄金莲踏宝橙;龙鳞砌甲,弯弯翠黛若含愁。杏脸通红,羞答答未嫁夫君;桃腮微恨,娇怯怯欲报父仇。弓马娴熟巾帼将,昭英郡主名金萧。

两人见了金萧,唬得魂不附体,翻身往来路便走。金萧喝一声:“奸贼,哪里走!”抬手一箭,便把苏厄穿胸而过,翻身落马而死。那华师把马连催,此时却走得远了,金萧又放一箭,竟而落空。眼见得被他走脱,却听得一人喝道:“着!”一支羽箭骤忽飞过,将苏厄钉死于地下。正是夏翼赦领军助战,此时见他要走,弯开那震天弓,搭上一支凿子箭,一箭取了他性命。

此时士家三杰却谴人来道:“仓里都是白花花的大米,并无诈伪!”高贞明大喜,恰好此时夏翼赦与金萧两人枭了苏厄、华师两人首级来报。

那阿吉疼便道:“云龙若是有诈,也不至于让两个将领送了性命。如今只该从速行事,不然云龙得报来时,恐怕又生一场恶斗。”

高贞明听了,便令大军从速搬运粮食回那长沙城中。大军正搬,忽有士卒报来,说道那米仓之中有一股怪味刺鼻。高贞明听了奇怪,急忙令开了一袋米看时,却都是寻常大米。高贞明心中疑惑,抓起一把去嗅时,也无甚么特殊之处。他又恐楚军藏有火药硫磺,而以大米覆之,便又连开数袋,拨开上层的大米去看,下头也都是大米,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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