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帕子,轻柔地为她拭泪:“滇国这些年很是动荡,国王已经立了新的王后,郡主被贴身宫女毒死了。”

他谈起这些事像极了没感情的动物,叙述的事亦毫不关己般,却像是怕拉则担心,清盈浅笑:“不过,我查到别的消息,那姑娘还活着呢!不必担心。”

拉则认真地追问:“公子莫要欺我!”

梅君鹤无奈了:“阿内,我何曾骗过你?”

拉则点点头,又道:“公子,我如今唤作叶梅,还请公子改口了。”

梅君鹤无所谓地笑了笑:“你的名字与我无甚关系,我只知道你始终是我的阿内。”

拉则见一旁的梅城雪很是尴尬,忙拉着她过来:“小姐,这是你哥哥,梅君鹤,君子的君,仙鹤的鹤,字仙羽。公子替您挡了不少灾祸啊,您断断不能如此看他呀!”

梅城雪自是明白拉则的意思,哥哥应该是中毒了吧?她不太自在地行礼道:“兄长好,方才小妹失礼了。”

梅君鹤眉开眼笑地点点头算是回礼,又对拉则笑了笑,只说道:“阿贤如今唤作的梅城雪,是阿内取的名字吧?”

拉则点头道:“我们离开了雪域,自不能再用之前的名字,博巴人的名字,只有王爷与二公子知晓。”她迟疑片刻又道:“小姐亦不知自己的本名,不知公子可记得?”

梅君鹤望着吹落的积雪,伸手接住那白色,看着白雪渐渐融化在手心,轻声叹气:“母亲的心愿,我怎敢忘怀!阿贤是她汉家的乳名,洛桑旺姆,汉语为心地善良的自在女。其实,我才辜负了母亲的遗愿吧?”

拉则使劲晃着脑袋:“不,公子您别这样!那蛊毒会有法子解的!”

梅君鹤自然明白拉则的一片心意,亦不愿继续这个悲凉的话题。他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面色凝重:“抱歉,我没能同阿库一道去秦楼。当日梅冷派人追我们,阿库将这个盒子给了我,说是日后寻到阿贤与你,便将这个交与你。”

拉则双手颤抖地打开,却是一封信,细细看来,一时间又是哭又是笑。终于调节好自己的情绪,微笑道:“公子,多吉交代了,有种草可以抑制住您体内的蛊虫。”

梅君鹤心里的渴望汹涌澎湃,猛地盯着她,不可思议道:“草???”

拉则有些不知所措:“他说寒冰草可以驱蛊的,不知有无效果?”

梅君鹤拧眉,额上的火焰都皱在一起:“阿内可知,寒冰草乃至阴至毒之物,不能直接服用——须得……须得女子食用之后,再饮其血方可。可寒冰草不见得能解我的火蛊,毕竟我中的是蛊,不是毒。以毒攻毒并不实用,何必还要白白搭上一个女子的性命!”

说着,他自己都笑了:“阿内,我可没那个本事蛊惑人心呢!”

拉则一脸无奈,似乎回忆起什么:“公子,明日乃正月初一,是朔日,您的蛊毒……”

梅君鹤见拉则担忧地抓住自己的衣袖,不由拍了拍她的手,淡然浅笑:“二十年了,它不止准时,还偶尔多上几次,习惯就好。”

拉则想问他,这十七年是如何过的,却不敢问。犹豫不决的神情,却入了梅君鹤的眼。

他将她拉在身侧坐下来,笑容明媚得恍若三月桃花:“这十七年我过得很好,当年找到秦楼,玉爷爷为我运功护住了心脉。后来,鸿伯伯带我去了漠河,找到勿吉人萨拉,萨拉当时得罪了扶余国的国师,被人下了毒,我为他解了毒。再后来,萨拉教了我控热抑水之法,虽然仍会发作,但已经好多了。”

于是,原本的认亲变成了追忆往事。

叶廉赫很忙,叶廉清倒是比较有兴趣,拉着嫂子坐在一旁倾听。

一家人其乐融融,梅城雪已然本性暴露,欢喜道:“兄长,你可有心上人呐?”

梅君鹤一怔,竟是想到了那个绿衣女子,轻声笑着:“有啊!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从不斤斤计较、从不悲天悯人,不论生活如何残酷都可以微笑面对。才思敏捷,谋略过人,时而犯傻又迷糊,可爱得紧。”

“哪家的姑娘,让兄长心心念念地说了这许多的优点?”梅城雪满脸好奇,“听起来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是江湖侠女么?”

“她是惊鸿楼的红牌歌妓,偶然相识。”

“我去!不愧是梅副手,眼光与众不同!在我们那里……额不,在我之前去过的地方,那里的戏子与歌手可是非常出名的,而且出场费可高了!”

“我说她虽然不喜欢青楼,怎么还那么喜欢唱歌呢!原来,每个地方的风俗果然不同!”

“这只是一种爱好与求生技能罢了,只是世人想太多!”

“二公子与她的观点相同,说不准你们还可成为至交好友呢!”

“好啊!那你到时候介绍给我认识,没准儿相见恨晚!不过,届时梅少可别吃醋!”

“我不至于那么小气,倒希望她有更多的好友……有一日我不在了,她可以过得好。”

“兄长!”

“公子!”

“梅少!”

“咳……不说这个丧气话。我们聊别的!”

“嗨!梅少,咱们来下象棋吧?你肯定没见过!特有意思,我给你讲一讲规则吧。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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