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远固执己见:“我不管,我的易容术是不可能出现纰漏的,你不能质疑我的看家本领!”

贺江东也在一旁劝说:“小小鹤,竹在易容术上的确从未失手,可小丫头才入江湖多久,按理说不会认出来的,如果她真的认出来了早就逮着你刨根问底了,但她并没有,这说明是你对她执念太深,她或许已经忘了你了呢?”

君念卿坚定地摇摇头,唇角略略扬起,眸中情深深几许:“江东,你不懂……我的夜灯啊,她很傻的,你对她好五分她便会对你好七分,你对她用心七分她便会对你用心十分,所以我不舍得她再为我心疼太多,我的夜灯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女子!”

贺江东有些难以回复:“……好吧。”

竹清远的侧脸则是一副看疯子的表情:“随便你,总之我的易容术绝对不会出错,你稀罕她稀罕就是了,给你的人皮面具足够你用一整年了,我走了,没什么事别来找我了!”

许闹只得先一步离开院子躲到远处,看着竹清远的背影渐行渐远。

君念卿只拱手相送并未出门,在竹清远刚出门,又低声交代:“江东,你要知道,即便鬼换魂发作撕心裂肺、粉身碎骨,但只要一想到我还能陪在她身边三十年,我就满心欢喜,就觉得所有苦痛都值了。一个她,便可抵我此生所有苦难!”

贺江东心里无不震动:“值得吗?”

君念卿笑了,眉目满是暖意:“那你为了维护谷雨而向世人公开你自己不能生育的丑闻,值得吗?”

贺江东竟哑口无言:“罢了,你自己觉得值就行。”

君念卿嘱咐道:“我没有打算瞒她一辈子,也明白瞒不了多久,但是她若知晓这几年我受的罪,知晓我未来遭的苦,她会心疼死的,她的身子不好,禁不起陪我折腾。你记得叮嘱谷雨,再次见到夜灯千万不要说漏嘴,我没事,我很好,火蛊解了。”

南的眼波微动:“主公……”

君念卿望向她冷言吩咐:“你也一样管好嘴巴!”

言罢,君念卿看向窗外那棵楸树,随后往那里走去,在院子里轻轻嗅着树枝,直到确认树上没有一丝熟悉的气味才说:“我总觉得她好像在这里停留过,风吹散了味道吗?”

贺江东无语了:“那是你出现幻觉了!我们几个哪一个武功不在江湖排名前三十的?怎么可能?”

君念卿却皱了眉:“我今天与夜灯交过手,我觉得她功力大涨,可以做到不被现在的我发觉,包括你们几个,何况南的排行才不过三十三,而且这里离屋内足足三丈远。”

南皱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梨涡都怨念地只挤出一边显示不满:“主公,你损二主人,没必要带着属下一起损吧?”

贺江东不以为然:“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小小鹤多么的一视同仁啊~”

君念卿没有理会他们,望着天边的升起的上弦月感慨不已,明明是在笑,偏生笑得落了泪,语气都多了一缕潮湿感:“还有七天就到二月十五了,月亮,又要圆了……夜灯说,在她们那里,圆月就预示着团圆呢……我们分开第五年了,什么时候才能一起相依相偎地过一个圆月,再也不分离……呵呵,我真是说笑了,这是到了做梦的夜晚了啊!脑子都不好使了……呵呵呵呵……”

贺江东轻轻张了张口,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圆月是小小鹤最难熬的日子,以前还只是每月初一的朔日,现在好了,又添了每月十五的望日。一添,就是三十个年头,至死方休!

南也沉默了,她不知道主公的月圆之夜多难熬,但每次主公在翌日虚弱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一双疲惫到迷离的眼,摇摇欲坠的身子内力尽失,哪怕一个孩子都可以要主公的命。她无法想象主公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更无法理解一个仅凭一己之力与整个武林为敌的人,一个武功天下第一的人,居然说为了多活三十年,一切痛苦都值得,而那个值得的人是他还没来得及娶过门的妻子,三书六礼只差通告亲朋参与婚宴的妻子。

二主人说,主公经受的是碎骨之痛,一寸一寸地断裂再愈合,要整整五年才能到第二阶段的十年经脉尽断、肌肉撕裂之苦,主公的意思是撑到最后十五年只剩切肤之痛,看起来丑陋但至少不那么吓人和痛苦,夫人也不会为他伤心、担心了再告诉夫人,如此,夫人的心症就不会因为主公情绪波动太大而复发。

望月对主公来说跟朔月一样是永无止境的折磨,可对夫人而言却是一种期待,有时候她都怀疑是不是主公跟夫人就不该相遇呢?为何什么都是相错的——时空相隔、年龄之差、正邪两对、时间错位。然而,在世人眼中怎么看什么都是错的两个人,却偏偏忠贞不二,情深不悔,至死不渝。

或许这便是夫人常说的,这世上很多事,哪有那么多原委、道理能说得清?不过是求个问心无愧,无怨无悔罢了!是啊,听起来多么干脆响亮的口号,众人都以为不过说说而已呢,那个倔强的女子却一一做到了。她有一种感觉,夫人将来会更加耀眼,会站在主公身边携手并肩、无人能敌,会永远保留赤忱之心,会锄强扶弱于天地间,不求功名,但求无愧于心。

夫人跟主公真的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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