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嘶哑的嗓音在深夜里显得阴森可怖:“梅公子,我家谷主待你一片赤诚,你怎忍心她就此死去?她若死了,你的四个儿女可就没有娘亲了啊——”

许闹虚弱的身形摇摇欲坠,话语没有力道却措辞凌厉:“走,哪怕死在外边,也不求他!”

白露最后乞求地望了贺江东一眼,最终还是被惊蛰带走了。

霜降扶着许闹轻声啜泣:“谷主就当良心喂了狗吧……”

许闹却捂着心口微微一笑,霎时让月色黯淡:“是我自己要喜欢他的,从始至终,他没有给过我白头偕老的承诺,也没有给我八抬大轿的婚礼,是我自己动心在前,放手在后,不怪他的!”

那双眼眸趁着月光更显澄澈,亮晶晶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滑落,笑容依旧,自言自语:“怪我自己,太过执拗,不肯死心。都怪我!”

话音还未落,一口血喷出来,黑紫色的淤血洒在地上,她的身子也同样倒下去……

夜风里,绿衣被红衣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红衣男子满眼疼惜地望着怀中昏迷不醒的人,来不及伤怀便被贺江东轰开。

与此同时,冥夜、昼白和霜降几人一齐昏睡过去,不省人事……?

许闹再次苏醒,呆滞地望着自己枫林晚熟悉的一切,询问身边的人,白露说她们几个回谷后就给自己下了针,是她自己意志力强才挺了过来。

但是,许闹总觉得白露怪怪的,说不出哪里怪,就是变得心事重重的样子,问她也不肯说,搞得许闹一脸莫名其妙,心中划过无数个猜想和念头,最终确定了一个看似微乎其微但最具可能性的缘头,这个猜测隐藏在心中没有跟任何人说,直至在后来的厮杀中他终于再度出现。

养好身体后,已经过了惊蛰,即将春分。

多日后,立夏。

是夜,豆大的雨点开始缓缓砸落,刀光剑影中,两方人马正在进行一场殊死搏斗——

忽然间,一柄长剑呼啸而来,眼看就要直击妙洁面门,妙火飞身拦截却顾之不及。

仅眼前一晃,再望去,妙洁被推倒在地,许闹则由带着内力十足的三尺青锋钉在墙壁!

白露疯了般解决掉身边阻碍,急掠至她身侧:“谷主……”

许闹连眉毛都不曾皱,只淡漠地说了句:“无碍。”

不等白露上前为她处理伤处,一剑斩断剑柄,左肩用力,整个人从断剑横穿而过,鲜血喷涌,浸湿了衣衫,从腰间取出止血散随意撒了点,同时蓄力发起反攻。

未待黑白双煞再次出手,许闹左手梅花刃右手宵练剑齐齐将二人的双臂重创,两柄弯刀铿锵坠地,掌风随即迎面,许闹堪堪躲过,又一次刀剑合璧,直直没入二人后心,可惜对方反应迅速太快只伤在各自肩头。

显然,黑白双煞带来的人已经部死绝了,夫妻又都受伤,想撤离都来不及,只因许闹厚积薄发遏制住他们部实力!

空中电闪雷鸣,初夏的暴雨即将来临……

黑白双煞极力反扑,许闹一刀一剑招招致命。

两枚蝴蝶镖隔空飞来,一道闪电照亮隐藏夜晚的幽蓝色,许闹唇角溢出的血液泛着诡异的暗红,却轻笑道:“结束了。”

刀剑脱手而出,将两枚蝴蝶镖与蝴蝶镖下藏着带毒的两枚黑色暗镖一齐打回去!

黑白双煞似乎没料到,许闹内力如此强劲,竟然携风卷雨同时插入他们体内,二人面上的惊惧稍滞,而后带着释然,双双倒地:“不愧是毒圣梅仙羽的夫人!”

许闹眼中寒光一闪面色微凛,将刀剑重新握回手中,只一瞬便割破颈动脉且退至数尺,喷薄而出的殷红身上一滴未沾。

她站在雨中,口齿噙动:“梅、君、鹤……他的名字,也是你们配提的?”

没想到自己梅夫人的身份除了竹尘赋、离歌、秦枫以及各自的心上人,第一个承认的竟然是嗜血狂魔黑白双煞夫妻俩。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泥水四溅,夏天到了!

许闹走到墙角蹲下,摸来摸去被扎出了血,一根飞鹤针出现在视野——类似于剑器却又小巧玲珑,只有两寸长,头尖如毫尾部约一厘宽,针尾最宽处是能工巧匠雕刻的仙鹤。

她小心的擦干净,又别在了自己领口。

白露欲言又止,妙洁与妙火等人莫名其妙。

冥夜上前冷言冷语:“落脚地已清理,可以歇息!”

许闹没有回复,只跟着她进了一个村庄,任凭白露将她的伤处包扎好了也没开口,待白露准备离去才问:“可有伤亡?”

白露摇摇头:“无一伤亡。”

许闹冷若冰霜的面容到底有了一丝皲裂:“如此便好。”

白露刚要说什么,被冥夜勒令退出去:“下属本该誓死追随,当初入了青鸾观就应做好随时献身的准备,缘何谷主拼命护着妙洁?若是谷主死了,是想把凌风谷交给谁?将自己的命不当回事,你可真行!”

许闹薄唇微抿,沉吟许久,回了句:“你们可以豁出性命跟着我,我便能视你们如命。”

冥夜面如寒霜:“荒谬!谷主还是入江湖的时候短,不知人心善变,不懂士为知己者死皆乃心甘情愿!偌大一片家业势力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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