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闹抱着梅青一时答不上来,一年前令氏还派了细作要杀阿青和朔儿,没有找到凌风谷,只找到了凌风酒肆,她将人处理了扔在令氏门口,用舆论压制了令氏,当年跟君鹤有仇的没仇的大多死在断肠崖了,这两年来凌风谷的探子清除了不少,但离铁桶密不透风还差得远,五年是不可能完成了:“十岁,在你们满十岁,我保证带你们跟他相认。好不好?”

梅青伸手给许闹擦掉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点头道:“母亲,你别哭,我们不认父亲就是了。”

许闹胡乱抹了抹泪水:“没有,娘不是怪你们,娘是怕现在还保护不了你们,你们也不能保护自己,娘是担心有人会伤害你们。”

梅鸢举着手里的小瓷瓶,嗓音尖细尖细的:“娘亲不哭,娘亲不怕,我们会保护自己,你看,这是我答应爹爹制的毒药~”

小手没能握紧瓷瓶,眼看墨绿色液体就要倒下来淋在小人儿身上。

许闹本能地去接住那个瓷瓶和那些液体,却在靠近时被人截了胡,只听得“呲”的一声,同时还伴着闷哼传来,然后是瓷瓶碎地的声响,她看着本来应该熟睡的人站在面前有些晃神,回神后问:“你的手怎么样了?”

君念卿扶着自己的左手腕:“你帮我取一下怀里的白色瓷瓶,那是解药,帮我上一下药。”

许闹让他找地方坐下,探手在他胸前抹了一把瓶子,掏出来一看

没有白色的:“你确定是白色的?没有啊?”

冥夜都觉得君念卿是在做戏,正想出口让谷主随她去练武场,却见君念卿的手变得红肿,然后开始逐渐泛青,往紫黑色慢慢变化,拔出灭魂在君念卿手心一剑,狠狠挤血:“你忍着点。”

君念卿将左边的穴道封住,解开腰带将左臂紧紧缠住,声音都变得微微颤抖:“那你看看……有没有蓝色的。”

许闹又伸手在他怀里将部瓷瓶都掏出来,只有一个红色的、一个黄色的、一个绿色和一个黑色的:“没有蓝色。”

君念卿似乎终于坚持不住,朝她身上一靠,忍着痛厉声斥呼:“梅鸢,我的药呢?!谁让你私自加药的?!”

梅鸢这个坑爹货从荷包里掏出来两个空瓷瓶,正好一白一蓝:“对不起爹爹,我不知道会这样……”

许闹扶住他,对方部体重压在她身上:“念卿,你撑着点,说一下药方,我让白露配出来。”

君念卿低眉瞅着怀里忧心忡忡的面庞,他的夜灯为了他那么容易就走了关心则乱的误区,傻夜灯!他觉得自己哪怕即刻便死,也值得了,不,不对,他还没活够呢,梅鸢这死丫头加的药真是足以迷乱心智的:“白露在哪里?去抓药,黄芩一钱、半边莲三钱、老君须三钱、白曼陀罗二钱、白药根二钱。三碗水煎一碗水,一个时辰内。”

白露听到药方立刻去药阁:“好好好,我马上去!”

君念卿躺在许闹怀里,分明是初春,却觉得很是温暖,撑了一刻钟,意识已不清楚,眼神迷离,口齿含糊:“夜灯……夜灯,我喜欢你……夜灯,我爱你……别恨我,别恨我……”

许闹左手运着内力渗入血脉与蔓延至小臂的毒素抗争,右手也同样握着他的右手:“我知道你喜欢我,我知道你爱我,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恨你,从来没有恨过你,我知道你有别的事不希望我知道,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究竟为什么?”

君念卿自顾自地摇头,目光早已没有聚焦,涣散而无措,仍旧保持着最后的理智,让人套不出一点话:“不能说,不能说……夜灯,别问我,别逼我……我不能说……”

许闹心疼地将他的头按在肩膀:“好好,我不问了,你别乱动。”

君念卿安静下来的同时也渐渐陷入昏迷,手却一直攥着许闹的手。

等了半个时辰,白露终于端来了药:“君堂主,药来了……谷主,怎么喂啊?”

许闹安抚着将右手挣脱出来:“君鹤,松手,我给你喂药。”

白露手中的药碗险些打翻,谷主早就知道这是梅公子?那她还在瞒着什么啊?哦对了,瞒着鬼换魂,咋感觉自己煎药煎傻了!

许闹一手扶住君念卿的后颈一手端药往里灌,但是君念卿牙关紧咬磕着碗咯吱咯吱响:“冥夜,过来给我掐住他的咬肌!”

冥夜一手掐着君念卿的下颚,许闹怕呛到君念卿,灌一口缓一下,灌一口缓一下,一碗药灌到最后君念卿可以自行吞咽冥夜就松开手,许闹给君念卿灌完药才将人扶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

许闹一身狼狈,既有君念卿的血又有药汁,还有汗渍和灰尘,走到四个小的面前,面色冷若冰霜,语气寒凉彻骨:“梅鸢,跪下。”

梅鸢从未见过娘亲这般,虽未发火,却不怒自威,不由得双膝一软:“娘亲,我错了,我错了……”

许闹仍然一脸冷漠,语调未变,不高不低:“错哪儿了?”

梅鸢痛哭流涕:“不该乱拿爹爹的药,不该自己乱加药,明知自己拿着毒药还不塞瓶塞。”

许闹蹲下身,郑重地看着她,逐字逐句说的很慢,但一字一顿说的很重很清晰:“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你知道会死吗?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对吧?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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