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感激地看了看白露,点头致谢,然后阖眼休养,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惊蛰悻悻地望着不远处的许闹,只见正皱着眉头望向自己这边,瑟缩起脑袋,努力把马车赶得稳稳当当,不敢多言。

而跟在后边的许闹自顾自地任由那匹绝尘散漫地跟随,不紧不慢煞是惬意,一人一马,透出几分闲适,几许慵懒。

一行人向西向南走了足足十天,刚好第十一天清晨进城。

正值山花烂漫时节,迎面吹来一阵香风——

“啊嚏,啊嚏,啊嚏……”惊蛰鼻涕眼泪抹了一整个汗巾子,泪眼迷离地扔了缰绳,飞一般冲进城门,撇下白露一个医者驾车,被守门卫兵拦下,看过路引才放人,到镖局已经不成人样了。

立春嘴角上扬捂嘴偷笑:“这么多年了,惊蛰姐姐还是适应不了花粉的香味,真是难为她。”

白露到底是亲姐姐,开口就是要命的嫌弃:“狗鼻子太灵,有什么办法!”

立春拿过马车缰绳和马鞭:“白露姐姐安心照看冥夜姐姐就是了,我来驾车便好~”

冥夜语气疏离又客套:“多谢你们费心,他日我会尽心帮忙。”

白露原就是一个小傲娇,见冥夜依然冷淡,便道:“不敢当,你是青鸾观观主,而我们只是四季堂的小旗主,低你五等,自是不能托大。”

冥夜并不擅长姐姐妹妹的情分与称呼,只微微颔首,还是那副冷淡的神情靠在车壁。

立春嘟嘴不服,又无可奈何——白露说的也没错,凌风谷三部分:青鸾观、天煞、四季堂,观主冥夜,天煞首领昼白、四季堂总堂主君念卿同位,仅次于谷主和少谷主;青鸾观分三辈分:妙字辈、云字辈、清字辈,天煞分三队:凌字队、风字队、谷字队,四季堂分四季堂:春堂主车非云、夏堂主斛律缥缈、秋堂主由总堂主君念卿暂代、冬堂主端木然。这三大部分只有四季堂有四位副堂主,还分了二十四节气为名的旗主,分别按名字归属四季。因为青鸾观是清一色女子,天煞除了采薇客栈和钱江酒楼,统一是男子,唯有四季堂男女都有,人员密集众多,才分得比较细致。

谷主和少谷主,再从总堂主到各堂主,而后是副堂主,如此算来,她们可不就是比冥夜低五级么?谷主说过,私下里叫什么没所谓,但正事必须认清各自位子,这叫守规矩!冥夜姐姐真的是好冷情的一个人,难道不孤独嘛?

她满脑子疑惑,就这样边出神边驾车走了一路,来到令氏一族门口,惊蛰已清洗好,身侧站着一鹤镖局总镖头单刀和少镖头单问天。

车非云勒马一跃,上前拱了拱手:“秋副堂主,好久不见。”

单刀那张藏在络腮胡子中的大嘴一咧,看见白露卷起车窗的竹帘,笑的更厉害了,嗓音却是极温润:“单刀见过春堂主、见过冥夜观主。”

冥夜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示意见礼,靠在车壁闭目养神。

单刀浑不介意地一笑:“谷主不是也一同前来的嘛?”

惊蛰挠挠头,四下望了望,又看着白露:“姐,谷主呢?”

车非云不等几人废话,先吩咐单刀跟单问天:“秋副堂主,你跟几个手下将人抬下来放在令氏一族台阶下边,小心点,千万别碰坏了。”

采薇客栈掌柜风如晦一袭堇色站在对面楼上,眼神凉薄,仿佛世外之人冷情孤傲,见单刀高声叫门,里面出来几个令氏弟子后,便冲不远处挥挥手,令氏正门立刻里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老百姓起哄看热闹。

风雨则是一身商户人家的华服装扮,双手中指一枚翡翠戒,一枚黄金戒,光明正大地挤在人群最内围凑热闹,不时猥琐地问着不明所以的老百姓:“你们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其中一个热心群众回复道:“这都不知道?刚才有人说,令江湖堂兄是太恒山匪首,不相信的可以来门口一探究竟~”

风雨狡黠的眸子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却恍然大悟地摇头晃脑:“原来如此啊!”

楼上风如晦呷了一口热茶,险些被这鄙陋的样子呛住,无语地一个劲摇头:“真无法相像风如龙会有这种爹……”

许闹也嘴角微微一抽,她自以为戏精本精,没想到还会有个变色龙的手下,笑道:“在我们那里,这种人不去当演员都亏了!”

风如晦擦了擦嘴巴,优雅的姿态都被打扰,不满道:“还好是敌非友,否则……”

许闹笑了,眼神陡然一转,凌厉如刀:“他敢变成敌人?”

楼下风雨脊背一阵发凉,不由打个冷战,余光扫过,渐渐扯出一个礼貌又尴尬的微笑,密语传音:“请谷主监督属下完成任务。”

许闹挑挑眉,不冷不淡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下一刻,大门洞开,由看门弟子换成了总管样的人物:“你们究竟是何许人?胆敢来我令氏一族门前闹事?”

车非云掌风一带,紫裙飞扬,气势凛然,冷声道:“什么时候阿猫阿狗也配质问我了?叫你们当家人出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那人似乎不死心:“你总得告诉我怎么回事……”

单刀不等说完,直接一脚将人踹进门槛:“叫令江河、令江湖跟令江海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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