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白露站在擂台下将签署的契约和信物分别给在场的所有人展示了一遍,凡是武林中人都识得昆仑丘的信物是刻有莲花的昆仑玉,莲花底座上还写着“昆仑”二字,是用昆仑的特殊功法印记的。而昆仑丘的莲花旁边竟然还放着三样不属于中原的东西,分别是北狄刻有老虎的一块黄金,高丽刻有狗熊的一块玄铁,倭国刻有夜鸮的一块银子。

纵然众人不认得高丽和倭国的图腾,但是他们与北狄交恶这么多年以来,所有人都知道那只黄色的老虎代表北狄王族的命令,那么,尝鼎一脔,其余的两块就是许闹所说的高丽和倭国的信物。

许闹又说道:“对了,有件事忘了跟大家说,春天我将令氏一族从雪域抢夺来的两株千年天山雪莲和两颗万年龙骨固心丹送到了雪域,七月收到了雪域之王才旦益西的感谢信件。”

有人问:“不是三株三颗吗?”

许闹唇角浮起凉薄的笑意,目光在四下一扫,语气时而戏谑,时而狠厉:“对啊,当年搜出来两个,我还纳闷儿呢,把令氏又翻了一个底儿朝天,还是没有,直到去年九月,济世医圣贺江东被一个用换颜丹的人重伤,我就去了昆仑丘,在他们那里找到了被邢如海从令氏那里瓜分来的千年天山雪莲和万年龙骨固心丹。他们的掌门邢如山对这两件事供认不讳,两位长老亦是帮凶……众所周知我许闹脾气不好,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伤我护着的人,还是我义兄,这怎么行?所以,只给他们三个各留了一条腿苟延残喘,因为我答应邢如山不杀他,我向来说话算数的~”

大家突然觉得临州的秋老虎不那么热了,周身都冒着寒气,只剩一条腿……那岂不是彻底残废了?

许闹又是一笑:“他们应该过不久就学会金鸡独立了。”

王桂一想起当日的惨状就忍不住痛骂:“许闹,你这个杀人魔头!你不得好死啊……我们掌门和长老就是因为你让昼白、冥夜、霜降砍得他们只剩下一条腿,不堪受辱自尽,都怪你!”

许闹的眼睛仿佛能在王桂身上剐下来一层皮肉,嗤笑道:“我从来不主动找别人麻烦,是他们想跟水帮一起联合外族人杀我凌风谷,还动手杀我的人,顺序你搞清楚了!总不能只允许你动我的人,不允许我反击吧?昆仑丘跟令氏一族一样,是叛国通敌,按大浥律法是要通通诛九族的,你看我多善良,只收拾了这些外国人,你们昆仑丘我也只处理了掌门和长老这几个决策者。”

王桂突然指着离府的离荒夫妇:“那离府还做海外生意呢!”

许闹双手一摊:“可是人家离府主的夫人是皇商啊,名正言顺,在没有渠漫之前的海上生意,人家也是逐次通报官员得到许可的~”

离荒从树林的阴凉处走过来,与离歌相貌有七分相似,说话掷地有声:“最主要的是,我离府只做生意,从不跟外邦人签署任何有损我大浥朝的交易,更不会协同外邦人祸害我朝中人,我们有良心!”

许闹风轻云淡地笑了笑:“这倒是,我记得昆仑丘和水帮的契约上允诺,只要灭了凌风谷,燕州和东郡就是倭国和高丽的?呵——我的封地我还没有说话,你们就急着帮我往外分了?”

王桂像一条丧家之犬,马上变了风向,跑到许闹身边想拉扯袖子给对方告饶求情:“那是我们掌门的决定啊,不能怪我们……”

冥夜一剑打断那双还未触及她家谷主的脏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好大的胆子!”

许闹看了看王桂皮肉下的骨头,瘫软凹陷的手说明不但被冥夜打断了,还打碎了,这下完了,连接骨都接不上了啊,啧了一声,真惨,上一次是令江城要过来抱腿求饶被昼白打断,她家冥夜直接给王桂弄碎了,真是厉害!

她一挑弯眉,笑容如三月的明媚春光温暖明亮,语气却似数九天的霜雪,能将人冻住:“今日诸位都在,我就重新说一遍,我要护的人,不准任何人动;我守的地盘,不准任何人夺!在此,我奉劝各位一句,不要妄图挑战我的耐心和底线,要么你就弄死我,要么惹了我,我就弄死你!”

最后三个字,蕴含内力向四面八方传开,在整个回雁峰下的峡谷回荡开来。

许闹说完这话仿佛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面带微笑道:“水云烟,不好意思,因为你趁我不在凌风谷,派人去了枫林镇杀了我封地的一百个村民还伪装成北狄人所杀,我只好有样学样,趁你在衡山下参加武林大会把你家偷了,你的弟子,北上杀老百姓的我一个都没留,尸体在你水帮祭坛上,其余的就地解散了!”

水云烟只听懂了前边的话,他是想将凌风谷的大批人马引出来,因为燕州战役时,许闹为带着凌风谷所有弟子给死在战场上的人挖坟造墓,他相信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许闹仍然会派凌风谷的弟子倾巢出动去为老百姓收敛入葬。

但这事儿他绝不能承认:“许谷主莫要空口白牙冤枉人!我何曾派人去枫林镇屠杀老百姓,那种恶毒之事只有北狄那群禽兽才能做得出!”

许闹颔首:“你们水帮办事确实小心谨慎,手法与北狄当年杀害老百姓如出一辙,残忍狠毒,我也并未从现场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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