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闹噗嗤笑得更厉害:“你还别说,你这医术真是不赖,不过,你不准备收几个徒弟吗?”

贺江东说到徒弟整个人都犯了愁:“学医跟习武一样,天分和喜好都很重要的,我目前还没有找到天分非常好的苗子,难办哦~你家幺女倒是不错,可是跟她爹一样一心钻研毒术,我有什么办法?”

正说着,离情、离梦这对龙凤胎领着幼弟离荣来了后院,见到院子里有说有笑的二人,龙凤胎先躬身行礼。

离荣跳腾着扑到贺江东身上:“贺伯伯,你身上的味道好香香,像我娘亲重在苗圃的花草一样,我好喜欢~”

贺江东剑眉一挑,眼睛放光——他知道渠漫喜欢种花花草草,当年离歌腿断了,为了不经常麻烦自己,特地在离府后院开垦了苗圃种草药,渠漫也学会了配药,不过仅限于跟离歌有关的,此时听到离荣这话他有些兴奋:“乖侄儿,你说你喜欢贺伯伯身上的味道?”

离荣点点头,五岁多的人儿装作一副大人的模样煞是可爱:“嗯,可好闻了~有一个味道是川穹,还有一个味道是佩兰,我娘的药圃里也有这两个呢~川穹花可糙了,不过花瓣是白色的,形状也很漂亮,像娘亲说过的心形;佩兰是黄绿色带紫,叶对生,叶片皱皱巴巴的不太好看,啧,我有点嫌弃它。”

许闹见离荣都是用的自己的话去形容,而非书面语,不禁猜测:“荣儿,你该不会自己扒在药圃里天天看吧?”

离荣扭过头:“咦,许姨,你怎么知道啊?就是我娘的药圃草药太少了,我还在山上挖了好些回来种呢~”

贺江东也反应过来许闹问这话的原因,欣喜若狂:“荣儿,你怎么知道哪些是草药,哪些是杂草?”

离荣乐呵呵地说:“因为草药有香味啊,有的辛、有的酸、有的苦~”

许闹颇为欣慰地拍了拍贺江东的肩膀:“老贺,你后继有人了!”

贺江东笑的一脸奸诈,像极了哄骗小孩的怪蜀黍:“荣儿,想不想见更多的草药啊?”

离荣两只黑葡萄般的眼睛满是希冀地瞅着他:“可以吗?”

贺江东抱着怀里的孩子心花怒放:“要不要跟着贺伯伯住几年?”

离荣挠了挠头,歪着脑袋:“爹爹不在家,我得跟二叔和大哥说一声才行。”

离情已经十四了,在一旁看的明白,当即倒了一杯茶让离荣冲贺江东跪下去,又将茶杯放在离荣手里:“荣儿,快,跪下给师父磕头!”

离荣双膝下跪磕了一个头,双手接过茶盏捧到贺江东跟前,脆生生地喊了一兜话:“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师父请喝茶~”

贺江东激动得热泪盈眶,他没有子嗣,一直想找个传人,可十几年过去了,有心学医的天分不佳,天分好的无心从医,每每想到医术将要失传他都要扼腕叹息,还将毕生经验写成了着作《痼疾杂症论》流传,就怕自己这一身医术从此湮灭于世。

他一时百感交集心潮澎湃,接过茶杯轻啜一口,茶虽然凉了,但心热着,喜不自胜:“从今天起,我贺江东也是有徒儿的人了!”

贺江东的声音像他这个人一样,开怀大笑:“哈哈哈哈……”

院子里的许闹,屋里的竹尘赋和秦帅都在替贺江东高兴——

贺江东跟谷雨成婚多年都没有一儿半女,对外贺江东只说自己早年伤了身子不能生育,其实他们要好的几个朋友都知道,伤了身子的人是谷雨,谷雨的原名叫上官昔,字往烟,往事如烟之意。

当年许闹是惊鸿楼的一个红牌姑娘,在谷雨节气救下谷雨,那时的谷雨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她见谷雨还有气就从乱葬岗找了一具尸骨替代谷雨,将所有首饰都扔在那副躯体上,包括那个一面刻着“上官”一面刻着“昔”字的玉佩。

许闹见谷雨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来历不凡,身上的布料、发饰和佩饰,所以她几乎是克隆一般将谷雨身上的东西部挪到了那具替尸上,谷雨不愿说她就不问,直到丞相上官雁跟太尉司马开的争斗到了白热化阶段,上官雁需要证据,于是谷雨从她身边去了青都,去之前告诉她身世和由来。

原来当时上官昔和哥哥上官琼是一起被抓去了太尉府的,司马开对兄妹二人分开关押,每一日都会给上官雁施加压力,让上官雁自请回乡远离朝堂不要再跟他作对,如果直接杀了他们上官雁定会鱼死网破,可有了子女在手司马开就有恃无恐了。

孰料,上官雁请凉王叶廉赫相助,但一次机会只能救一个人,上官雁选择救下独子上官琼而放弃了女儿上官昔,导致上官琼被救走后,上官昔成为司马开泄愤的工具,日复一日的毒打叫上官昔一度昏死过去。

后来叶廉清秘密夜闯太尉府制造混乱救走了上官昔,叶廉清孤身吸引追兵让上官昔独自逃走,但身受重伤的上官昔逃到灞水县的灞水岸边就昏迷不醒,身子在春雨里浸泡了整整一夜寒气入骨。

遇到贺江东是一年后的事,那时的贺江东已回天乏力了,只能将谷雨仔细将养着,贺江东以为是他自身医术水平不够,一直较劲寻求各种办法医治,终究为时已晚,也正因如此,两人渐渐感情深厚。

贺江东索性问许闹讨要了谷雨,三书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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