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吃惊的是白眉道长不知从何而来,居然接着菩提子没有完成的事,以道力在指尖化作剑气纷纷点在药人的不同穴位,一袭藏青色道服在秋风中却显得飘逸灵动,背负一柄长剑,须发长而整齐,四十岁的年纪,正值魅力无穷,颇有一番老道背剑救苍生的味道。

秦枫看了一眼天色:“这时辰都快下朝了吧?”

离歌费解:“他们都没去上朝啊!”

许闹脑中忽的闪过一念,简直是晴天霹雳般晃了晃身子:“凉王没有替身,韬儿从始至终都没说安排,是我们私以为他们会配合!”

离歌手中的工布剑在敌群中穿了几个来回才到手里,不理解他们为何这么做:“为什么?”

其他两人杀得正起劲儿,没工夫给他作答,直至三个时辰后,死士和药人都少了许多才算缓了一口气。

秦枫拧着英眉,他在跟死士第一次交手时就觉得不对,因为战斗力太弱,不似许闹形容的那般强大,阻止不了他们多久,就在许闹赶来会合出现了高手开始,直到现在部变成一流高手,他们被困在芳林苑出入口已经马上两个时辰了,还不算破阵的一个时辰,他们在芳林苑耽误了三个时辰!

于是,语气都充斥着愤怒:“只怕是猜到贺兰雪手里除了王妃还有更多的人质,八成是苍甲军遗属,凉王不可能放弃他们。”

许闹此刻泄愤般杀红了眼,连凉王都不叫了,又急又气,更多的是无力,直呼大名:“所以他和韬儿其实一早就想用自己换人质,韬儿孝顺想用自己换他们,奈何河西出了事,所以现在叶廉赫有危险!”

离歌一想到赤血丹心之人将要赴死,整个人都暴躁了,工布剑愈发凌厉,近乎剑剑毙命:“那还不赶快点收拾完他们去救人!”

一只许闹和秦枫尽管已经猜测叶廉赫恐怕凶多吉少,刀剑之下与离歌并无二致,更快了几分。

另一边,皇城之内宫城之外。

“叶威远,你若束手就擒,朕即刻命人五百里急报,收回对苍甲军诛灭的旨意。”太华殿宫门口,玉阶之前,沈辙笑得肆无忌惮,“否则,你凉王府世子叶袭谋就要曝尸荒野了!”

“河西四州一郡的主将车非顾日前传来八百里加急捷报,漠北赫连部落与阿史那部落被苍甲军,歼!”百官之首——丞相上官琼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生怕叶廉赫一个急火攻心乱了方寸会上当受骗,立马将怀里藏好的黑色棉帛取出来,将背面示人,赫然在目是“大捷”二字!

其实叶廉赫看到黑色棉帛的一刹已然安心——浥朝重黑色,凡大喜则用黑;若是败北该用刺目的鲜红,寓意血战或战死。

沈辙面色难看至极,却又冷酷一笑:“好,很好!这可是你们逼我的!”

话音未落,沈辙一挥手,九十九级的玉阶之下霍然涌出数千人,不时传来孩子的啼哭,而那些人每个人身后站着的,竟然是禁军,大刀压在他们脖子上,很多人都被吓哭了。

沈辙见众人不明所以,遂好心解释了一番:“这三千人是苍甲军这些年燕州战役后的遗孀以及遗孤,哦,还有百十位老人,被凉王府厚待先帝关照,如今也该与自家的顶梁柱团聚了。”

一时间四下哗然,任谁都不曾料到,沈辙居然丧尽天良到了这步田地!

叶廉赫双手紧握长枪,那些侍卫然是禁军,不对,是药人死士,没有感情工具!

他恨不能将对方的头拧下来,却不得不耐下性子承认他的位子,好言相劝道:“沈辙,你不该对自己的子民做这等惨无人道之事!”

沈辙嗤笑一声:“若非凉王叶威远大将军负隅顽抗,朕何必动怒?从东边开始,动手!”

大刀在第一个孩子幼小的脖颈上划出痕迹,再深一分便要人头落地。

电光石火之间,一枚玉佩打落禁军的大刀!即便如此,孩子仍旧被伤到咽喉,恐怕医治好了也无法再开口说话了。再迟一分,孩子的项上人头不保!

银枪随着叶廉赫的双手微微颤抖:“快叫人给孩子治伤啊!”

沈辙给太医令使个眼色,孩子总算被救下来。

多年来,叶廉赫的隐忍终于化作了飞灰:“沈辙,要我死可以,我必须亲眼看着他们出皇城的大门。”

沈辙沉默了些许时候,开口笑道:“叶威远,你既然选择死,我便给你一个痛快!”

待所有百姓部到外城后,叶廉赫被押至皇城外墙朱雀门之上,内墙排满弓箭手,个个拉弓如满月,只待一声令下。

“凉王叶廉赫大逆不道,挟老幼妇孺性命逼朕退位,朕悯其战功硕硕不予连坐,特赐死,以谢有负苍生、有负皇恩之罪!”沈辙中气十足地喊着,并千里传音,好叫人知晓,“放箭——”

叶廉赫蓦然狂笑:“以吾轻骨,守吾家国,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一声鸟唳划破天际,只见一只御雕拼尽力,挡在叶廉清身前,叶廉赫将它推开,熟料御雕又飞回来!

皇城内外之间一片昏暗,箭雨呼啸而过,叶廉赫的身体顺着气流跌落至城外,如折翼的哀鸿,凄婉悲凉。

那只雌雕同他一起坠落,像极了一首挽歌……

叶廉赫从四丈高的城头缓缓坠下,望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