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赋税,部上缴,尤其是抄了的那三家,部充军饷!她需要亲自考察新官员,决定多留在鸢州一月,税银已经命江梧等人押运了。她将决定上奏永安帝,沈鹏得知消息,自是兴奋,他没有看错人!

叶廉清很负责任,对官员考察完毕,做了汇报。百姓爱戴她,她只道:“不必如此,本将不过是奉了皇命,特来清理鸢州。若大家要感谢,便谢皇恩浩荡吧!”

不居功自傲,不拥兵自重,不耀武扬威,不夸大其词;会体恤百姓,会乐善好施,会豪爽洒脱,会谦虚谨慎。这是江南百姓对她的评价,这一趟江南之行,叶廉清收获颇丰,但更多的是让鸢州百姓,以及鸢州大户人家记住了她。

秦帅一边饮酒,一边犹自回忆。太子沈戎已经被人抬去了府里上房,绿衣候在一侧,她命绿衣也下去,一个人清静些。

然后,偌大的梨园秦帅对月独酌,一杯一杯复一杯,记忆一瞬一瞬接一瞬。秦帅对这个前身很满意,如果是她本身恐怕还不适应这般的干脆利落呢!

怎么说她也只是干练,没有掌握过古人这种阶级制度的生杀大权,回忆之后终于明白了何为“翻手为云覆手雨”了。

之前,刚穿越过来就打仗,好容易回来了,总算能够好好整理整理“过去”了!

看来,这叶廉清是因为流传甚广的“铁腕治鸢州”事件而名声大噪,原本只是个朝堂之上的车骑将军,却不想连江湖中人都对其赞不绝口!是故,她应了竹尘赋的邀请——

“叶家不愧是朝廷之中流砥柱,不过是十九岁刚受封的将军,如此气魄,的确难得!”

“不错,浥朝开国以来,政治清明廉洁,奖农桑,减赋税,兴修水利,鼓励商贾。比陈朝好太多了!”

“尘赋,你说话太委婉了!陈朝只知贪图享乐,哪管百姓的死活,根本无法与浥朝相提并论!还是浥朝好,永安帝年事虽渐高,却用人绝妙,百姓有福了!”

“我听闻,叶将军身体力行,与农夫一同种田。我原本是不信的,后来亲眼所见,方觉是个人才!日后,他若有事相求,我们大可帮衬!正所谓,英雄惜英雄!”

“秦大哥说的正是,那锦华城郡守朝中有人撑腰,待我腊月去了青都,可以多替叶将军打听打听。”

“不是还有文墨吗?他的鸢尾阁可不是吃素的,让他去挖,没准儿能套到有用的,你到时候见了叶廉清,可以告诉他有些价值的东西,免得白费口舌!”

叶廉清缓缓而来,特意压住声音,听到三人的对话,她心里说不出的欢喜。

她知道,那三个人的声音依次为吴县秦楼的秦枫、鸢州竹家的竹尘赋、锦华城离府的离歌,对于这三人,她只听过这样一段诗:

白衣浅笑醉桃花,青冥如霜家天下。

蓝裳飞舞倚春秋,墨阳贯出生华发。

玄衫洗旧辞乡邻,工布三尺孰争霸?

红袍烈焰拂弱柳,银枪横指即沧涯。

八句诗,四个人——白衣天下的秦枫,字霜染;蓝裳华发的竹尘赋,字律辞;玄衫工布的离歌,字颂扬;红袍银枪的谢文墨,因德行不好,没人知道他的字,通常都是直呼其名。

四人性格不同,却是挚友。

秦枫白衣卿相且温润如玉,竹尘赋随性又是性情中人;离歌爽快干脆而通情达理,谢文墨从不吃亏,还是秦枫最先发现了她!

“叶将军来了,请!”秦枫率先起身迎接,弯腰一礼。

叶廉清受竹尘赋之邀,介于她的身份,为避免混入朝堂官场中的口舌之争,四人如今的酒宴不在其中任何一家,而是在鸢州郊外,西岭湖畔的顺东亭中。

她弯腰拱手行礼:“在下叶廉清,字浊,见过各位英雄!”

“客气客气!”离歌一袭玄衣猎猎,在秋风中飞扬,眉宇间豪气冲天,又陡然增添几分戏谑,“不知叶公子如何分辨我们几个?”

叶廉清好笑地望着他:“少府主当真谦虚,清虽不行走江湖,但鼎鼎大名的人物还是不会混淆的!”

说罢,她举起银樽一盏,对秦枫笑道:“清先敬白衣天下的秦霜染秦楼主一杯,还望多多指教。”

秦枫微微摇头,浅笑中饮尽一杯:“二公子过誉,秦某不敢当!”

离歌瞬间觉着很没面子,两眼一瞪,没好气道:“好啦,你俩能不能别矫情!”

竹尘赋兀自饮酒,瞥一眼离歌:“某些人总在江湖上念叨大名,世人想不知道都难!”

秦枫再次充当了老好人:“好了,我们是请叶公子聊天的,并非听你二人斗嘴。”

四人絮絮叨叨说了许久,感情直线升温。

说到了鸢州的三位奸佞小人,叶廉清笑了笑,她明白江湖人不出手的原因——暗杀了张三还有李四替代,若是朝廷不派人整治,始终会官官相护,岂是杀人能解决的……

……

秦帅怅然若失,原来叶廉清与竹尘赋的相识没有英雄救美,亦无不打不相识,完是平淡无奇的,没有一点狗血的剧情,只有惺惺相惜。原主的所有记忆,只有见到竹尘赋时最清晰,可见她对他用情之深~罢了,她便替叶廉清去试探试探竹尘赋的心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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