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着双手拼命的挣扎。

“滚开,不要!”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可是我的亲生父亲!”

冀漾骤然嘶吼起来,声音带着蚀骨的痛,令人遍体生寒。

“沅儿先回去,就不打扰哥哥了。”

瞻观到与众不同的阁臣大人,她先是一呆,紧接着,就瞧出势头不好,立刻打算桃之夭夭。

阁臣大人无疑是骄傲的,若是让他得知自己见了他失态的一幕,定会宰了这个“证据”的。

“不,不要走!救救我.....”冀漾忽然睁开鹰隼般的眸子,里面满是血丝,仿佛天边的血月,带着嗜血的味道。

花沅吓得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这是要被灭口了?

稳住,不能慌!

她咧开嘴,露出一口小白牙,满脸堆笑,道“哥哥有事?”

笑着笑着,花沅就有些笑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冀漾是梦游,还是梦魇,总之与白日的他,完不一样。

他哭闹不休,一会像个稚儿,寻求保护,一会像只地狱爬来的恶魔,浑身戾气。

哪有白日的寡淡的谪仙模样?

这反差也太大了!

她若不是离奇的得知预知梦,真的只是一个十二岁的无知少女,此时怕是早就吓得摊到在地上。

备不住还要在裤裆,留下一摊黄澄澄的水迹,冒着袅袅热气的那种。

冀漾睁着血红的眸子,看向她,道“过来!”

“哥哥,不要吓偶!”

花沅才不想过去,她两股战战,婉转的拒绝着。

在她拒绝的那一刻,冀漾骤然跃起,一步横跨过来。

出手扣住了她的喉咙,邪佞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嗜血之意,盯着她。

他手背上青筋虬结,有一种想捏断她细颈,让血色填满她七窍的冲动。

“原来你也同他们一样,厌恶我!”

花沅倒抽一口凉气,细白的牙齿咬住下唇,樱红的血色散开。

在冀漾的眼神里,她看出了他眸底滔天的戾气。

也看出他眼里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杀意。

她若是不自救,就只有一死……

为了活着,好好的活着,花沅一咬牙,用力地咽下了所有的怯懦。

拼了!

有了这份决心,再见他这般暴怒,她反而冷静下来。

“漾漾哥哥,沅儿最最最喜欢你了!”

冀漾听到忽如其来的表白,心脏重重一跳,震撼得掐着花沅脖子的手,都猛然一松。

眼睛透着浓浓地赤红,死死盯着她。

仿佛她要是愚弄自己,就要一把将人给捏死。

花沅扯着脖子,郑重喊道“哥哥,我是花沅啊,世上最最最最最喜欢你的沅儿!”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也就不那么难了。

一见这招有戏,她继续说了起来。

“就算世人皆厌弃哥哥,沅儿也会喜欢哥哥的,对于那些名义上的亲人,咱可以从感情上将他们划分出亲人的范围。

否则待他们将咱利用干净,榨干骨髓后,最终咱们却会一无所有。

任何人都可以放弃自己,唯独自己不可以放弃自己,因为自己是自己唯一,咱要为自己而活!”

论武力,十个她也不是冀漾的对手,若是他动了杀心,无论她挣扎与否,都是死路一条。

那她就可劲的“表白”吧!

冀漾不知被那句话刺激到了,胸腹则是微微上下起伏着,情绪更叫不忿。

他嘶吼,道“不,不是亲人,他们是仇人!”

“哥哥,沅儿是你的人,咱们是自己人!”花沅仰起的小脸,嘴角弯弯,漾出清澈干净的笑脸。

她脸上带着一点娇憨的抬手,试探地轻轻拉扯他的衣袖。

冀漾胳膊一抬,避开了她的小爪儿,同时也松开捏住她纤颈上的大手。

他侧过头看向花沅,胸膛起伏不定,阴沉地血眸里尤带着未散的狠劲儿。

花沅发现自己的脖子,被松开了。

她撒腿就要跑,却被拉提溜回来。

“自己人?我的人?”

他提着她的后衣领,举到了自己的眼前,眉宇间透着摄人的凌厉,注视着她。

他呢喃着,煞气渐渐褪去。

“是的呀!”花沅脆生生的应下。

她如小鸡子般被提溜起来,双脚悬空,用脚尖艰难的够着地面,脸上还不忘谄媚的笑着。

花沅挣脱不了束缚,于是心思一动。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小手,按在冀漾的额头上。

将他突突跳动的青筋,一根根按了回去。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冀漾下意识皱眉。

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瞳,起初的阴鸷逐渐消散,只余下深不见底的幽寒。

他缓缓地抬起眼帘,再度凝视她。

昏黄的烛火朦胧,似乎一切都看不真切。

唯独她的眼眸好似明月,敛尽星海的璀璨。

她对自己的笑容是那样纯粹,不夹杂丝毫人世间的污浊,恰似寒冬腊月里的暖阳,恬静温馨。

他身处漩涡,漆黑阴霾,孤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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