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的红色铅弹,与常用燧发枪和谢-德莱塞M1815子弹都不同,根据推测射击距离可能远于八百米,随信附上。
信中还痛斥王储侍从官不为大局作想,一味逃避责任。王储侍从官程参与接待和调查,明知鲁尔堡并无失职,却为了逃避护卫不周的责任,执意当着鲁尔经济区大小官员的面逮捕鲁尔堡主官,情急之下,鲁尔堡不得已逮捕这些不知轻重的东西。
原因很明显,如今鲁尔经济区乃至整个威斯特伐利亚维新派群情汹涌,奥斯瓦尔德、谢绾是维护秩序的支柱,是朝廷在当地权威的象征,个人也有很高的威望。王储遇刺,当地形势本来就有所恶化,如果再毫无证据的逮捕鲁尔堡主官,不仅会使朝廷在当地的统治机构失去领导,还会导致统治秩序混乱,给维新派捣乱的机会。
信中最后写到,现在王储的侍从和卫队部都控制起来,并未处理,请王室与内阁协商处理方式,派人前来善后。
口述完信,谢绾又叹了一声,
“这是向朝廷的自白,也是威胁。我们明摆着不可能与凶手同谋,朝廷不能让我们背锅,否则鲁尔经济区会失控。”
奥斯瓦尔德和洪堡看了这封信,还是不放心,问谢绾,
“朝廷会就这样放过我们?”
蜡烛下,半张脸在阴影中的谢绾说道,
“先斩后奏,让《德意志时报》面刊登公函里的内容,把王储侍从官钉死成暗杀王储的维新派同谋;同时说鲁尔堡处置迅速及时,逮捕了相关人员,等待朝廷处置。至于舆论怎么发酵,朝廷怎么面对,我们管不了。”
谢绾看看俩人,自信的说,
“但这些证据会让朝廷在面对维新派时站上道德高点,获得一些同情分和主动权,我想朝廷不会那么快就否认。”
三人又商量着完善了一下周边的安排,直到深夜。
此时三人已经捆在一条藤上,鲁尔经济区的政法、经济、文教三驾马车不得不彼此信任,共存共荣。
栽赃给侍从官,又给朝廷台阶下,这是谢绾思考一整晚的权宜之计。谢绾这么做,是死赖着不上亲王的贼船,也不下贼船,站在舷梯上接着再观望一阵。
虽然王储死了朝廷震怒,但毕竟抓住真正凶手和找谁背锅并不是一个档次的问题,谢绾逃避的只是背锅而已,犯不上和朝廷彻底撕破脸。如果处理得当,朝廷也知道轻重,其他事情都好说。
在高度紧张和恐惧中给王储遇刺事件擦完屁股,谢绾稍微松了口气。当他回到自己的书房,端起咖啡,才意识到:
腓特烈·威廉四世死了,历史改变了。
历史不仅改变,而且亲王还实现了至少一半目标。谢绾瞬间就联想到,如果这么巨大的改变都可能发生,那么亲王篡位的可能性陡增,自己对未来的了解彻底失效了。
他拿出论文,看着1820年及以后的记载,感到如同面对无限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