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2年6月的最后一天,数十名来自莱茵地区、法国、瑞典、比利时、卢森堡以及南德意志诸国的贵族嘉宾抵达波恩大教堂,他们被专门邀请来参加“莱茵联邦执政”就职典礼。
在礼炮轰鸣声中,谢绾的仪仗队从波恩城市宫出发,驶向波恩大教堂。谢绾乘坐的是一辆装饰繁复的马车,马车由四匹银灰色高头大马牵引;开路的是一支三十人的城市卫队和一支鼓乐队;安保措施看起来也十分严密,在仪仗队将经过的道路两边安排了士兵站岗,足有八百人。
沿途围观民众高呼“莱茵联邦万岁”“执政万岁”的声音不绝于耳。车队在教堂前的空地停了下来,谢绾一行开始进入教堂。走在最前面的是身着莱茵日耳曼传统礼服的议员们,其次是联邦官员,接下来是法国的代表,最后是谢绾。
谢绾身穿深红色、金缀饰的阿提拉夹克,腰佩玛丽女王刚刚赐予的佩剑——这意味着他已经正式成为鲁尔伯爵。当他走下马车,脱下帽子,戴着白色手套的手向四周的民众微微挥动致意时,刹那间欢呼声直冲云霄。
科隆大主教已经抵达波恩大教堂,坐上了主座,闭上眼睛祈祷。当谢绾走进波恩大教堂中央站定后,大主教便登上了祭坛,开始了弥撒。隆重的仪式持续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不知是因为仪式太枯燥,还是因为紧张,谢绾不断地打呵欠。
弥撒结束,谢绾走到祭坛前,跪在祭凳上,大主教走到他跟前,将一顶银色桂冠戴在他头上,接着,等待在一旁的联邦议会议长宣读了玛丽女王的授权诏书,又为谢绾戴上了象征执政的戒指并拥抱他。然后,议长转身面向观众们高呼,
“莱茵联邦万岁!执政万岁!”
紧接着,谢绾走上宣誓台,准备宣誓即位。誓言是,“我发誓谨守共和国宪法的约束,以维护莱茵联邦人民的利益、快乐和光荣为治国之本。”
当他刚刚念完第一句时,观礼嘉宾中突然窜出一人,几步走到距离谢绾只有十米不到的位置,从大氅下伸出一支火枪,举枪便射。因为教堂人太多,所有人都靠的很近,加上教堂内都是受邀嘉宾,安保没有教堂外严密,所以安保人员反应速度也不够快,未能制止这一幕发生。
剧烈的轰鸣声让所有人都怔住了,谢绾还没来得及懵,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从他腹部传递到身,直接把他推得站立不稳,仰面朝天栽倒在宣誓台旁。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站在谢绾后边宣誓台下的宋插眼疾手快,口中喊了一声“抓人!”,然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只手已经搭上谢绾的肩膀。他谨记谢绾所说救人第一,抓人第二,所以自己先抢救谢绾,让其他卫队成员抓人。现场所有的安保人员此时也反应过来,纷纷涌向那名枪手。
枪手高喊着,
“普鲁士万岁!”
然后对自己脑袋就是一枪。当安保人员抓住他时,他已经气绝身亡,旁边掉落一把两连发的燧发火枪。
宋插简单的查看了一下谢绾身,没发现明显伤口,知道谢绾穿了防弹衣。但近距离巨大的冲击和摔倒时的脑震荡也让谢绾一时意识模糊。他立即背上谢绾就往祭台后面的教堂后门跑,后面紧跟着谢绾的十二人卫队。
安保人员想拦住宋插一行,好在此时洪堡也反应了过来,情急之下走上前,拖着安保人员的头目理论。就在这当口,宋插等人已经出了教堂,登上了安排好备用的马车,朝城东飞奔而去。
车上,谢绾逐渐回复了意识。咳嗽了几声,又躺了好一会儿,才坐了起来。马车到了波恩东北部一个野渡口停了下来,宋插扶着谢绾走下马车站在渡口旁活动筋骨。
随后宋插跟谢绾说了一下他意识模糊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普鲁士万岁?”谢绾皱了下眉头,“是路德维希安排的?”
野渡口人迹罕至,谢绾一行人在这里可以比较安的休息。宋插安排的情报人员不断的来往于一公里外的一个接头点,传递来的情报只说是现场混乱,警察抓了不少安保人员。
大半天过去,一艘小型商船在附近靠码头。谢绾上船之后,让宋插安排人给洪堡送一封亲笔声明,让洪堡以“执政身受重伤”为由,在波恩暂代自己,“在莱茵联邦司法系统查清楚此事之前,执政鲁尔伯爵不会再在波恩办公。”
然后商船调头驶向杜伊斯堡港。
此时的波恩城市宫,拿破仑的办公室里。
“让他跑了?”拿破仑沉着脸质问秘书。
秘书一脸紧张,战战兢兢的说,
“现在不知所踪……据说身受重伤,是被他的卫队救走的。然后洪堡替他发表了一个声明,说暂时不会在波恩。”秘书看了拿破仑一眼,又补充道,
“那么近的距离,应该是重伤,即使不当场毙命,估计也活不了几天。洪堡可能只是虚张声势。”
其实就算是行动失败也在拿破仑理解范围之内,毕竟对方也不是省油的灯。但这么顺利的就逃离了波恩,现在下落不明,以至于无法采取补充措施追杀,这个倒是让拿破仑略微头疼。
他的指节在书桌上有节奏的敲打着,秘书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过了一会儿,拿破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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