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斯特位于多特蒙德以北八十公里处,是此前八千莱茵军驻扎地。谢绾曾经在德反犹太动乱中于此处干掉过几个煽动民乱的鲁尔区议员。毛奇和八千军队不见踪影之后,谢绾火急火燎的赶到此处了解情况。当地地方官大致说明了情况。12月31日凌晨,军队突然紧急集合,中午之前开始向北进军。地方官无权干涉军队,只能一路放行,约在傍晚时已经脱离莱茵境内。

这怕是毛奇带兵投奔普鲁士去了吧……谢绾想来想去只可能有这种解释。

此时谢绾只带着几十个华人警卫,也不敢追。问题调查明白之后,在明斯特城市宫里暂住,准备第二天返回波恩。晚上谢绾彻夜难眠,点着蜡烛翻看文件,但心思一点都不在上面。

大意了,大意了……自己对毛奇可谓信任有加,对他也不薄,不到三十岁就委任他作参谋长,而且……还派了人监视,究竟是怎么出的问题?八千人上前线,万一跟英军起冲突,自己该怎么对英国人交代?八千人如果投靠了路德维希,反过来攻击莱茵军,那莱茵联邦危在旦夕。这可如何是好……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忽然外面一阵骚乱。谢绾警觉站起来看看,又听到枪声。他一惊,几步走到门边,穿上防弹衣,拿起一把步枪,小心翼翼打开门,探头出去张望。门口的两名华人警卫也正高度戒备关注楼下的情况。谢绾走到他俩旁边问什么情况。其中一名警卫紧张的答道,

“大人,宋头领刚才差人来说有人夜袭。”

另一名警卫说,

“大人,我们从后门先出去吧。这里目标太醒目。”

谢绾点点头,三人一起从侧面隐蔽楼梯下到一楼。一楼的警卫都已经从大门出去反击。三人从后门溜到花园里。前门打的跟热锅似的,后面却异常安静。经历过多次出逃的谢绾觉得有点不大正常,不敢大摇大摆从后门出去,他猫着腰,以花园里的各种雕塑和灌木为隐蔽逐渐接近花园外的树林。到达树林后,谢绾左右看看,应该是没人追来,就钻进树林,蹲下来,躲在一处巨大的灌木丛后面。两名警卫也紧跟着他蹲下来。

刚喘口气,突然树林深处跑出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举着火把迅速包围了谢绾三人。谢绾的警卫立即举枪要突围,忽听有人高声喊道,

“执政阁下,不要动手!”

谢绾此时已经被吓得快瘫了,本来蹲着的他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听声音耳熟,稍微镇定点。他让警卫不要开枪,凝神看着那群士兵。火把光亮下走出一人,正是毛奇。谢绾壮壮胆子,佯作怒斥道,

“赫尔穆特,你这是干什么?带兵投敌,绑架上司,你这是造反吗?!”

毛奇走到谢绾面前,单膝跪下,把谢绾扶起来,

“执政阁下,我们是来救您的。”

“救我?”谢绾看毛奇态度恭敬,也就顺势恢复了上官的威严,呵斥道,

“你的所作所为与叛徒有什么区别?怎么敢说救我?!”

毛奇让谢绾的警卫扶着谢绾,然后说,

“执政阁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跟我走吧。”

对方人多势众,谢绾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只好一脚高一脚低的跟着出了树林,返回城市宫。

毛奇派人向正在抵抗的华人警卫喊话,表示谢绾已经被控制住,但很安。卫队长宋插确认谢绾在对方手里之后,只好让警卫们放弃抵抗,随即被毛奇的士兵们缴了械。

在谢绾的办公室里,谢绾和毛奇单独展开对话。谢绾站在书桌旁,盯着毛奇,看他要怎么回答刚才的质问。突然毛奇把身上的配枪、佩剑取了下来,放在谢绾面前的书桌上,然后再次单膝跪了下来,

“执政阁下,请宽恕我的罪过,让您受惊了。”

谢绾见他诚恳,也就不再色厉内荏的装腔作势,叹了口气,走过去扶他,

“赫尔穆特,你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毛奇坚持跪着不起来,低着头回答道,

“如今德意志岌岌可危,执政阁下如果不出兵救援,不仅德意志联军有覆灭之虞,莱茵军也随时可能叛乱,这将是巨大的灾难。您不愿听从军中意见,坚持作壁上观,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这样向您劝谏。我这是为了救您,为了救莱茵,也是为了救德意志。”

听到是军队自主行为,谢绾松了口气,至少没叛投普鲁士。但谢绾还是有点愠怒,

“你们懂什么?军队怎么可以干预政治?”

毛奇稍微沉默了一下,又回答道,

“阁下,军中士兵都高度认同自己是德意志人,如果您执意不为德意志而战,他们会叛逃,甚至会把您视为敌人的,这不是政治,这是人心。”

谢绾一时语塞。毛奇又接着说,

“此时英国人虽然占尽优势,但是背后空虚。我军装备精良,只要快速行动,就能够把英军关进口袋,一举歼灭!”

谢绾一听要偷袭英国人,又火了,

“莱茵经济刚刚复苏,企业需要与英国、法国及其附庸国的市场,你偷袭他们,让国内的企业怎么办,工人的工作怎么办,民众的生活怎么办?更别说现在我们被英法两军夹在中间,一旦被视为敌人,我们两线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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