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普鲁士国王威廉一世的强硬性格来说,他与柏林的自由派示威者当然谈不拢。但他还是在内阁的建议下,压制着军队,防止事态升级。

但3月16日在城市宫外,卫戍军人与示威者之间发生了暴力冲突,两人死亡,几人受伤。这一过程进一步激怒自由派,导致人群迅速向城市宫聚集。

3月17日,柏林局势看起来稍微缓和了一些。

这主要是因为,3月16日深夜,自由派中的资产阶级、中产阶级等中间阶级担心城市宫前的大规模游行示威会迅速演变成暴力,他们无法接受法国雅各宾派那样的恐怖统治的出现,所以他们努力说服自由中的底层阶级,准备向普鲁士朝廷让步。他们已经提出了一个更为精简的请愿书,只要求军队撤离柏林但加强警力、新闻自由、召开国性议会。这份请愿书一时间得到了大多数自由派甚至朝廷和法院的支持。

但谢绾怎么可能让事情这么简单的就结束。

3月17日当天整个德语圈的报纸都开始在头版报道柏林的事情,德意志联邦各邦国朝廷都严厉抨击普鲁士朝廷对自由派的意见熟视无睹;而最令柏林自由派受刺激的是,普鲁士之外那些前段时间与各联邦朝廷互动良好的自由派中间阶级,此时站出来指责普鲁士的同行们不坚定,他们举出德意志各联邦正在与自由派进行面合作的例子,表示“不让步才能获得尊重,让步就是纵容”。

这使在示威者中唯一能阻止事态升级的普鲁士自由派中间阶级陷入了巨大的尴尬之中。

那些此前被中间阶级驳倒的底层阶级领袖们见得到了舆论支持,立即反扑,将中间阶级领袖们轰出会议室,宣布示威不仅继续,还要扩大规模。

他们向自由派宣称,

“先生们,为时已晚。我们的声音遍布整个城市;如果朝廷拒绝示威,我们将继续革命。”

先前中间阶级与朝廷达成的一些共识转眼间变成废纸一张。然而底层阶级领袖也并未获得控制权,他们只是破坏了中间阶级领袖好不容易控制的局面,彻底煽动了一万多自由派示威者。此时,示威者提出的要求四分五裂,朝廷再也找不到对话对象。

见已经无法对话,柏林市长便下令取缔城市宫前的聚集,要求人群立即散去,但毫无效果。即使如此,柏林市长还是坚持不愿意动武。威廉一世的顾问们又给国王提了个建议,请他到城市宫阳台上接见这些示威者,依靠长久以来王室威望,或许可以让人群清醒。

这个建议只正确了一半,反而导致事态彻底恶化。

3月18日,当威廉一世走上阳台时,下面的人群确实爆发了震天的欢呼声。但足足一万示威者根本听不到国王说了什么,他们依靠互相间传递的纸条来了解国王的话。但显然,这些纸条已经被前排的有心人篡改得面目非才传给后排。其中最主要的一些纸条上写着,

“国王希望新闻界自由。国王希望立即有食物。国王希望自由宪法统一德国。国王希望德国国旗飘扬。国王希望免除所有税费。国王希望普鲁士带头革命……”

示威者跟疯了一样继续欢呼,继而开始冲进城市宫——虽然他们热爱国王,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冲进国王的宫殿,推倒宫殿的大门;卫戍士兵们傻了眼,他们看着一边高喊国王万岁,一边却发狂冲击城市宫的示威者,不知所措。

威廉一世也有点懵,他在人群对他的欢呼声中,一时也无法判断这帮示威者到底是要干什么。但卫戍部队将军普里特维茨判断必须马上动武。威廉一世立即也恢复了理智,高喊着,

“清理城市宫门,结束这场闹剧!”

然而城市宫内外已经乱成一锅粥,士兵们在军官的吼叫声和喧闹声中无法再理解指令,只是本能的和示威者推搡。过了没多久,意外地响起了两声枪声,但没有一枪打伤任何人。

示威者被枪声惊醒,开始逃散。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结束——军队动了手,却没有任何实际杀伤,还让消息随着逃散的示威者迅速扩散到整个柏林。

自由派因此行动起来支持示威者。他们推倒蔬菜摊,手推车和马车,快速竖起路障的框架,在中间用木板,羊毛袋和房梁填充;他们的武装不足,很少有居民拿着枪。于是木板,干草叉和木斧成了主要武器,他们甚至破坏了住宅,取下砖块作为用作武器。

傍晚时分,国王大道出现了一门大炮,被用来轰击路障。但此时双方都杀红了眼,看到同伴的尸体反而增加了自由派的抵抗意愿。他们敲响了整个城市里的教堂的钟声,以召集更多的市民抵抗。

由此,反对行动从自由派又扩散到了体柏林市民。

接近路障的士兵随时可能被窗户和屋顶的冷枪枪击,或被石头砸死;反过来,士兵们冲进房屋,那些不相关居民的公寓也遭到了破坏。无辜的路人和家中的妇女也可能被士兵射击,这自然引起了市民们更加广泛对抗。

当晚月光特别好,这使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此时的柏林已经一片狼藉,城内出现了多处火灾,尤其皇家普鲁士铸铁厂被烧的映红天空。

普里特维茨将军浑身是灰土,他还牢牢控制着城市宫,但他也清楚,这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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