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格德堡被莱茵军收复后,其余普鲁士被占领土的自由派纷纷开始与莱茵军扶持下的临时领导机构媾和,再无战意。
普鲁士趁势收复了部分领土,并正式要求莱茵军即刻撤出普鲁士。威廉一世并不承认“自由德意志”,他只是面对四分五裂的领土一时分身乏术,所以默认莱茵军是协助“剿匪”而已,现在目标已经达到,要求其退军理所当然。
这本来不是个问题。谢绾最初出兵,只是想收拾局面。因为他煽动起来的自由派没有让威廉一世彻底倒下,反而严重反噬德意志联邦,他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用“自由德意志”这个名义,也只是想减少战斗,等收拾完之后就找个借口废掉。要说再想远点,他顶多是想在战后捞点好处。
然而谢绾忽略了一件事——“自由德意志”这个名字具有这个时代的特殊合法性:所谓“民众的选择”,在法国、英国乃至欧洲民众心中都有很高地位,即革命者占据旧势力的领土是合法的。
包括谢绾在内,此时德意志联邦所有元首都承认“自由德意志”,这意味着德意志联邦与自由德意志除了一纸协议,已经是同一个国家。而一旦“自由德意志”与“德意志联邦”合体,德意志联邦也拥有“自由德意志”所占据的普鲁士领土有合法所有权。
正是这个谢绾当初没意识到的逻辑,一石激起千层浪。
此时的德联邦内部,暗流涌动,不仅是自由派,包括大量联邦议员、各国内阁成员都向谢绾要求、请愿就此推进统一。这些人好像都被机枪的巨大威力刺激的狂热,好像都没看到普鲁士严正要求莱茵退兵的声明和十二万大军——他们似乎选择性忽略一个现实:此时要统一,谈判不可能,只剩下战争。
谢绾也明白,这些要求他统一德国的人里,有真爱国的,有凑热闹的,肯定也有指望莱茵-普鲁士开战捞好处的。但他不能轻易拒绝。因为“自由德意志”已经占领了大量合法领土,自己如果退兵,就是不抵抗而丢失国土,这个飞来罪名是他一个非德意志人扛不起的。
前有普鲁士大军虎视眈眈让他退兵,后有德国各界步步紧逼要他进军。谢绾被夹在中间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在他犹豫期间,威廉一世收复了德累斯顿,而施泰因梅茨收复了莱比锡。从马格德堡到莱比锡,成了双方实控区分界线。此时莱茵军甚至已经能看见普鲁士军的炊烟。两军已经近到随时可能爆发冲突。
普鲁士更加严厉的要求莱茵军退兵,并发出战争警告,同时发布动员令,要将军队增至二十万人;而德联邦的人因为莱茵军新收复的土地而欢呼雀跃,高喊“执政万岁、鲁尔伯爵万岁”,甚至谢绾偷偷征求意见的所有对象,都支持他继续进攻,他倒像是个思维不正常的。
谢绾无法承受战败后普鲁士的报复,也无法承受不战而退后民众的愤怒。既然双方都盯着他的军权,他只好临时交出去。很快,谢绾就“病”了,还病的挺重,说是需要卧病休息三个月,拒绝一切探视。军权临时交给首相希尔德布兰特、总参谋长毛奇、陆军将军施泰因梅茨三人组成的军委员会,至于是否开战,由议会决定。
谢绾知道,这事只要交给议会,仗就是打定了。德意志统一已经被众人期待很久,该来的还是会来,他只是要给自己找后路。如果这一仗胜了,功劳在莱茵军,他与有荣焉;如果这一仗败了,威廉一世拿不住他的罪名,他顶多退职,不会有牢狱之灾。
躺在“病床”上,谢绾仍然在关注战争的进程。他宣布卧病之后的第二天,莱茵联邦议会就通过了向普鲁士发布最后通牒的议案。最后通牒要求普鲁士三日之内答复,答应与自由德意志谈判,接受建立一个大一统的德意志。
威廉一世能被这些书呆子的威胁?看到最后通牒,他还没等到三天,第二天就命令他三弟弗里德里希·卡尔·亚历山大(卡尔·冯·普鲁士)亲王从德累斯顿前线向莱比锡出兵八万,又命令柏林的罗恩将军以六万兵马进攻马格德堡。
普鲁士军队在镇压自由派时不力,是因为自由派过于分散,又混杂在普鲁士平民中,加上有一两个起义的普鲁士正规军如鲠在喉,让他们投鼠忌器、顾此失彼;而莱茵军主力就那么三只,可以痛痛快快的正面作战。这是对普鲁士军队最有利的战争形态。
莱茵军统帅施泰因梅茨考虑再三,决定在莱比锡集结四万军队,摆开架势与卡尔亲王决战。
卡尔亲王是知道机枪厉害的,他决定用堑壕战来应对。战斗在莱比锡以东五公里打响后,卡尔亲王的主力部队三万军固守在战壕里,与施泰因梅茨的主力部队两万军僵持,而其余军队则从南北两面试探着靠近莱茵军主力;施泰因梅茨这次没藏拙,上场就架起了上千挺“克虏伯1846A”式机枪,火力网把自己的队伍裹的像个粽子。
由于双方的谨慎,战斗从上午拖到了下午,甚至中午双方还默契的停火吃了午饭。到下午,反倒是年长卡尔亲王几岁的施泰因梅茨耐不住性子,毕竟他有机枪,而对方只有落后莱茵军一代的步枪和火炮。
善于出奇兵的他决定试验下自己以前琢磨的战术。他混编了四名机枪手及两挺机枪、两名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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