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所乘坐的火车上面满是从莱比锡逃出来的德联邦人,他们担心莱比锡被普鲁士收复后会有报复行为。整个火车被行李和人挤得满满当当,谢绾不得不别扭的歪头坐着,脑袋旁边是个巨大的行李箱。

、当火车快要进入魏玛公国时,在一个小站停下来后就一直没有再动弹。谢绾让侍卫去问问看为什么不走了。

过了一会儿,侍卫慌慌忙忙的跑回来,附耳对谢绾说,

“普鲁士一队士兵已经控制了车站,上车来挨个查身份,似乎在找什么人。”

谢绾略一思忖,不好,这很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他顿时紧张起来,脑子里飞快的想着脱身的办法。片刻之后,他对侍卫说,

“你去前面那个车厢,偷偷开枪,惊吓乘客们,然后我们从车厢连接处下去。”

侍卫得令照办。

没过多久,前面车厢突然发生骚乱,骚乱迅速向前后传播,谢绾这节车厢的人群也炸开了锅,人群使劲砸开了锁着的车门,一窝蜂的拥下火车。

谢绾跟着人群,从火车左边下了车,走到铁轨上。他向四周看看,发现普鲁士士兵们正在车站上阻止人流,而在铁轨这边也有一些人逃到了铁轨外,站在旁边看热闹,估计他们还等着事情过后上车继续前进。谢绾低声喊了一声走,带着几个侍卫也跑向了那些看热闹的人,然后挤过人群,逃离了车站,进入车站旁的丛林中。

这里是离魏玛公国还有几公里的边境小镇。按照普军的推进速度,本来还不该抵达这里。谢绾一琢磨,很可能是威廉一世想抓住他,所以特别派出一些轻骑兵深入没有德联邦军队的地区,控制道路和铁路。

大路是不能走了,谢绾让侍卫拿出地图和指南针,在地图上大致看了下方向,翻过前面几座小山,应该能够进入魏玛公国境内。

虽然魏玛公国作为德联邦的边境联邦,此时也与普鲁士处于战争状态,但普军主力没达到之前,估计普军轻骑兵也不敢越界,此时魏玛公国境内还是安的。

于是几人朝着大致的西方,在山里寻找小路前行。

一路的艰辛自不必说,尤其谢绾此时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体自然比不上同行二十多岁的侍卫们。好在半路上发现了小村子,买了几头骡子,才稍微行进的快了些。

纵然如此,一行人到了深夜才进入魏玛公国境内,到第二天凌晨才进入魏玛城。

此时的魏玛城也是一片慌乱,据说魏玛大公已经带着部分重臣往西逃了,火车也已经停了,只有两千军队还在坚守。

谢绾等人实在找不到一个还在营业的旅馆,只好在一户不准备逃亡,愿意收留他们的市民家住了一晚。

次日一早,谢绾给这户人家了一些银币以示感谢,然后带着侍卫继续西逃,这次走的是大路,但路上逃亡市民太多,行进不便,谢绾也只好骑在骡子上,跟在那些步行的市民后面慢吞吞的前进。

走到埃尔福特时,已经是傍晚时分。这里虽是在德联邦控制之下,但原属普鲁士,所以气氛没有魏玛那么紧张,部分投靠普鲁士亲友的魏玛市民也在此分散。普军要占领这里起码还得有个一两周时间,谢绾等人也可以稍微修整一两天,于是他们找了间旅馆住下。

第二天早上,谢绾突然有点想去埃尔福特大学看看。因为埃尔福特属于普鲁士,谢绾一晃有二十多年没再能来这里。这次路过,也算是因缘际会,勾起了谢绾的一些怀旧之情。上午天气不错,谢绾带着侍卫们溜达到埃尔福特大学,他辨认着当初自己突然出现的地方,站在那里久久沉默。

整整三十四年,他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流亡了半生。从头至尾,他对这个时空都没有什么使命感和优越性,他只是略有先见之明的又活了一遍。可是无论前世今生,都没有特别美好,人只是不愿意死,却也不见得就那么喜欢多活这几十年。

他正惆怅着,路过的一位中年人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盯着他看了半天。谢绾警惕起来,刚想离开,那个中年人突然叫道,

“您是鲁尔伯爵?”

谢绾只怔了一下,看着他没答话。

那个中年人激动的跑过来对他鞠了一躬,说道,

“三十多年前,是我领您去找德莱塞的,还记得我吗?”

谢绾马上想起了那位带他去找德莱塞的大学生。但他毕竟是普鲁士人,说不清什么来头。谢绾只是微微点头,挤出个笑容。

他没注意到谢绾的不自在,继续说,

“我现在在这里任教。以前我就觉得您不是普通人,后来您那么出名,可惜我再也没能见到您。您送我那个头盔,我还放在家里珍藏着。”

谢绾见他没什么恶意,也就渐渐放下心,跟他闲聊起来。

说着说着,中年人突然想起来什么,对谢绾说,

“对了,您送我的头盔里有一样东西,是我后来发现的。”说着就邀请谢绾等人去他家吃中午饭,顺便把东西给谢绾。

盛情难却,谢绾一行人到了他家里,一起吃了一顿中午饭。然后中年人从房间里拿出一块黑乎乎的小东西递给谢绾,说道,

“这个东西是我前几年才发现的。我孩子把头盔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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