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德联邦就把审讯三十多个“刺客”刺杀卡尔一世未遂的消息刊登在了大大小小报纸的头版头条。为了增加可信度,这三十多人的姓名、职务、从俄国经波兰到德意志整个行动的过程,连故意规避普鲁士军方、使用驻俄罗斯特务,部都写的很详细。与事实的差别,只是把俄罗斯密使团改成了普通外交访问团,把普鲁士的行动目的改成了“刺杀卡尔一世”。
俄罗斯的密使,包括那位伯爵,都在事件中死亡,尼古拉一世在接到电报后,极其愤怒。于是俄罗斯外交部第一时间站出来,严厉谴责威廉一世暗杀卡尔一世,并且杀害俄罗斯外交人员;还限令除了三名联络人员,其余普鲁士外交官必须在七十二小时内离境。
被普鲁士“贪腐”指责弄得灰头土脸的波兰政府也趁机跳出来痛骂普鲁士特务在波兰境内执行破坏外交关系的任务,扬言要把普鲁士的部分外交人员驱逐出境。
柏林对此有口难辩。其一是三十多个特务的行动是事实,卡尔一世重伤、俄罗斯外交人员伤亡惨重也是事实,其二是他们并没有卡尔一世和俄罗斯串通的证据,也不能公开承认自己是想追杀俄罗斯外交人员。
与俄罗斯剑拔弩张的英法则态度暧昧的表示了关注和遗憾,虽然他们不清楚事实,但他们心知肚明这是普鲁士在惩罚卡尔一世在与俄罗斯媾和,自然不会谴责柏林。
外部世界热火朝天,柏林内部更是炸开了锅。
许多还致力于调和威廉一世和卡尔一世关系的前朝老臣马上跟威廉一世翻了脸,拒绝出席任何朝廷会议;那些得到威廉一世承诺的高级将领们更是愤慨——这才刚过去几天,连战争都还没结束,就违背诺言暗杀自己的亲弟弟,那对将领们的承诺更是废纸一张。
激动的将领们聚集在城市宫的大厅里,要求威廉一世给出解释。威廉一世只好关起门来,对将领们说出实情,俾斯麦是在追杀俄罗斯密使,至于卡尔一世为什么会出现,他也不知道。但将领们坚决不相信。他们无法接受国王使用驻外间谍而不是军队在战区执行任务,更不能接受特务们在偷袭的情况下,临时发现卡尔一世且用狙击枪“误伤”卡尔一世的说法。
威廉一世百口莫辩,他身后俾斯麦倒是醒过味儿来了。他前后盘算了下,意识到这是被人下了套,甚至卡尔一世受伤很可能不是自己派出的特务所为。但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帮助自己洗白,只能先解眼前之围。
于是他站出来,向将领们致歉,
“各位将军,任务是我计划安排的,一切确如陛下所说。至于这个结果,责任在我执行不力,请各位不要怪罪陛下……”
俾斯麦话虽说的诚恳,却忘了自己不过是个驻俄罗斯外交官,连大使都不是。下面有位世袭大贵族立即呵斥道,
“您是个什么角色,也配在这里承担责任?滚出去!”
俾斯麦非常尴尬,他看了威廉一世一眼,威廉一世脸色铁青。威廉一世一方面对将领们的不满感到焦虑,另一方面也确实对俾斯麦此次行动感到愤怒。他也转眼看着俾斯麦,
“奥托·俾斯麦先生,您听见了吗?您不适宜在这里出现。有什么话,到司法部去解释吧。”
这句话勉强算是在场面上给将领们出了口气,将军们气鼓鼓的散去,但事情远没有解决。
令威廉一世和谢绾都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当天傍晚,高级军官们又秘密聚在了一起,经过激烈的争论,他们达成了一致意见——让威廉一世的儿子腓特烈三世摄政,而威廉一世必须离开政治舞台。
腓特烈三世,名为腓特烈·威廉·尼克劳斯·卡尔,是威廉一世与萨克森-魏玛郡主奥古斯唯一的儿子,时年二十九岁。
他长期在英国生活,是普鲁士王族中第一位接受过大学教育的王储,其思想自由开明,很大程度上受英国价值观以及他那位自由主义的母亲影响。
因为意识形态不同,旧贵族军官们并不喜欢这位王储,但他们看中了王储性格中温和的一面。相比杀伐果断,性格冷酷的威廉一世,旧贵族认为这位王储为人坦率正直,虽是自由主义者,也不会掀起暴风骤雨的改革为难旧贵族。
当天夜里,驻扎在柏林西边的一只军队突然对柏林发动进攻。柏林卫戍将军在威廉一世的密令下早有准备,立即前往迎敌,但叛军的目的只是在调虎离山。
在城内的将军们前往腓特烈三世王储官邸,痛陈厉害,请王储为避免国家陷入进一步内战而站出来接管国家。
腓特烈三世也知道前前后后的乱局,他不愿意反对自己的父亲,但他明白眼前的危机只能依靠妥协来渡过,否则绝对是血流成河,让普鲁士更加虚弱。在得到将军们对王室人身安的承诺后,王储勉强答应了要求。
于是一只数千人的军队趁着柏林防卫空虚,在几个小时激战后端掉了城市宫周边的防御力量,到凌晨时分,军队簇拥着腓特烈三世王储来到城市宫前,要求威廉一世出来与叛军的谈判。
此前威廉一世知道局势危机,特地加强了柏林的防务。但他自信军官们内部意见很难统一,而小股叛乱掀不起风浪,他还有时间分化军官,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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