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孩子,要见自己的娘。让她去,本宫还能怕了不成。”月华说,“你给本宫盯着,本宫就不信那如夫人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月华既然同意,水仙带着一众丫头让元嘉看看自己的亲娘。白夫人也跟在他们身后。
白露台,如夫人在洗衣服,她好像已经完进入了只有她自己的世界。水仙领着孩子站在她身后,她头也不回一个。
“娘亲。”元嘉从她身后抱住她。
如夫人连顿都没顿,继续手中的活。
水仙说:“元嘉已经被封为郡君,王妃说了,如夫人是她的母亲,生了个女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是就叫我送点儿东西过来。”
几个小丫头端着些玉器瓷器漆器,站到如夫人的面前。
“这些摆件,放在屋子里,也都很好看。”水仙检查了所有的东西,保证没有任何问题。
如夫人站起来,手都没擦,把元嘉推到一边,抄起个瓷瓶子就往地上砸!
碎瓷器蹦的到处都是。水仙急忙把元嘉拉过来,防止她被碎片蹦着。
“她要是真想送东西过来,就不会送这些东西。”如夫人冷冷地说。
她的手已经开始变粗糙了。哪怕一小瓶子猪油,都比这一大堆只能看却没什么用的摆件强。
水仙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那哪敢赏赐啊,万一夫人您用了王妃给的东西,再想不跳个湖什么的,我们王妃就是跳到护城河里也洗不清了。”
“也不是没用。”如夫人说,“不高兴还可以用来砸。”
“那夫人您砸,砸到您高兴为止。”水仙做了个请的姿势。
如夫人反倒是住了手。
水仙叹气,若是月华,早一通部砸光了。
“夫人要是怕手疼呢,要水仙代劳吗?”水仙笑着,眼中寒光点点,拿起一个瓶子,“夫人觉得这玉器砸下去的感觉,与瓷器比如何?”
如夫人并不说话,扭头。
水仙也只是做个样子,真让她砸,她也是不敢的,于是顺势把瓶子放了回去。
“你来干什么?”如夫人问元嘉。
“娘亲,我……”元嘉小声说,如夫人瞪人的目光可真可怕。
“元嘉。”水仙蹲下来对元嘉说,“白夫人是怎么交你行礼的?”
元嘉看着自己的娘亲,又看看自己的奶娘,犹豫再三,脆生生说了一句:“姨娘好。”奶娘白夫人教元嘉,王府了除了王妃,剩下的人部都是姨娘。
如夫人一愣,随即接了上去:“你来找姨娘什么事?”
“就是想看看姨娘。”元嘉小声说。
“以后没事别来。”如夫人冷冷地说。
元嘉低下头。
水仙带着元嘉对到白汀苑。
这孩子也是可怜,空有一个郡君的名号又有什么用呢?谁也不在乎她。
她是如夫人的筏子,是月华的筏子,是靖南王府的筏子,甚至于,日后还可能是整个陈国的筏子。
她的命,由不得自己,还不如一个丫头呢。
元嘉被封之后,过了大约半个月,靖南王府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后娘娘要移驾靖南王府。靖南王府原本叫做章台行宫,从前从夏天开始的时候,宫里的人会到这里来消暑。
自从章台宫被赏赐给靖南王变成靖南王府以后,太后娘娘就没出过宫门一步。消暑更不知从何提起。
今年她突然来这么一手,也不知道所谓何事。
宣读懿旨的是婉儿。刘逸接了旨,头发都快愁白了。今年以来,这事就尤为多啊。
宫里来旨,按说一家大小都该来接旨的,该在的自然就在,靖南王刘逸在,王妃月华在,元嘉也在。
婉儿扫了一眼,如夫人果然不在。
“还有什么事?”刘逸看婉儿就在这儿微微踌躇,料得她有难以开口之事。
“太后娘娘说,王妃不能留在这里。”婉儿很为难地说。
刘逸看向月华。一众下人低着头,谁也不敢答话。
“没关系,我可以住到别的地方。”月华摸着元嘉的头发说。
水仙的脸气到铁青。
月华转头问刘逸:“你附近可有什么空的宅子?”
“靖南王府一个就花了我不少银子了。哪里还有别的?”刘逸说。
“我就不信你没置外宅?”月华说。
“真没有——你都不在府里,我置外宅干什么?”刘逸顶了一句。
“是哦。连外宅都没必要了是吧。”月华说。
刘逸哼了一声。
婉儿看着这两个人:“你们别吵了。”
“没房子住是吧,我有个地方。”月华说,“我到韩凌笑那儿去借住几天。”
“你敢!”刘逸说。
月华斜着眼不说话。
婉儿极有眼色地撤了。水仙带着元嘉去送她。
“你搬到别人家,到底是不方便。”刘逸说,“韩凌笑不该跟怎么有过多的牵扯。”
“宫里我是住不了的,难不成要我去你弟弟家?”月华反问。
“想都别想。”刘逸斩钉截铁地说,最后咬牙:“去城外的拢雪庵住一段时间吧。”
拢雪庵在长京南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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