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想到,来赴宴之前,她和水仙说的话。

水仙就劝她,干脆不要去,太后一定会寻月华麻烦:“我看那婉儿是诚信让夫人出丑,所以才邀着夫人去。”

月华说:“别把人想的那么坏。我是一定要去的。不去,不知道明□□堂上会说什么,对王爷也不好。”

水仙有些不忿,却说不过月华,只好给她换上了大红的宫装。

月华说:“你别去了。”

水仙手一顿:“夫人。”

“你去了必然伤心,何必让自己不痛快。”月华说,“你让白玟陪我去就行了。”

水仙拿了一件鲜红的坎肩交给同去的白玟,预备着晚上走夜路下露水。

在马车上,月华就要换一身衣服。

白玟问:“水仙姐姐特地给王妃选了这一身,保管能艳压群芳,王妃为什么要换掉?”

月华回答:“就是因为会抢了别人的风头,所以才要换掉——就那件藕荷色的牡丹纹就很不错。”她嘴上是这么说道,心里却在想,日后一定要把这丫头给换掉。这么多嘴多舌,难保不会出事。

边上桌子立刻响起了一道明媚的声音:“往常姐姐都是不来的,今儿真是稀客。”

这女子一身鲜红,唯有脖子上围了一圈白毛,艳丽无双,却并不媚俗。她斜靠在桌边,桌上其他女客都是赵家人,隐隐以她为首。

月华对着她微微一笑:“花容妹妹。”这个女子,就是刘逸的弟弟平西王刘速的王妃,姓花,甘平候的女儿。

虽然刘逸和两个弟弟的关系都不错,可月华和花容,实在没什么交情可言,到是和已经死去的清河王妃关系不错。

花容一嫁过来,就把清河王妃闹了个没脸,从此两王府几乎断绝往来。

月华当然不愿搭理花容,她宁可对着皇后说话,只是皇后面子上不会给人过不去。

花容却不愿放过这个机会。“今年的腊八节,想必靖南王府要出风头了。”她掩嘴轻笑,“到底王妃回来了啊,也终于有个能拿捏事的人了。”

月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事情,看来,这五年间,京城又有了新的流行活动。她只是笑着敷衍:“哪能呢,三家王府都是一样的。”

“不过施些粥,没多大的事。”韩凌笑冷冷地在另一个桌子上搭腔,冻得整桌人抖了三抖。

韩凌笑帮她解围,月华知道。她投去感谢一瞥,韩凌笑却别过脸,看向下面空无一人的戏台。

花容也有些无趣:“也对,都是依往例的事。”又转头问赵皇后:“皇后娘娘知道今年赵相准备怎么办?”

赵皇后温婉地抿嘴,笑了一下:“我哥哥说,今年要看靖南王府的了。”

韩凌笑警惕地眯了一下眼,谁都没有注意到。

又绕回月华身上了。

韩凌笑一直板着张脸,坐在一边。好在她的性子众人都知道,只要她不开口,所有人都谢天谢地了。

气氛冷了下来,几位夫人悄悄将伸向茶杯或是点心的手缩了回去。

月华想到,大长秋曾说过一句话,若是觉得尴尬,便喝茶。现下这个场面,是连喝茶都觉得尴尬了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赵太后领着一群女人,施施然来了。明眼人都看见了,她身边的,正是如夫人!如夫人今天可是说不出的漂亮,略施铅粉,便浑身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赵太后落了座,如夫人坐在她下手,与月华正好相对,却比月华高了一座。月华假装不在意,手不由自主伸向面前的茶碗。

赵太后好像没感到这凝重的气氛,转头问赵皇后:“今天的戏点好了?”

赵皇后摇摇头:“媳妇就等着您来呢。”

赵太后很满意,夸奖了她好一顿。过了半天,像是才看到月华似的,说:“那就点一出卧冰求鲤吧。”

这是个大孝子的故事,为了让恶毒的后娘能吃上鲜鱼,大冬天跑到结冰的河上,妄图用躯体融化冰块,让鲤鱼跳上来。戏里还改了改,孝子必定会娶贤妇,两人共同侍奉后娘。

中间还有一个媳妇,对这恶毒后娘格外不好,以怨抱怨,最后被这孝子休掉了。

赵太后这是故意点给月华看的。

虽然她无法休掉月华,恶心恶心她也是不错的。

刘逸从来不在府里撘戏台,月华喜欢静。两个人看戏都是去别人家。

这出戏刘逸曾在甘平候府家看过,刘逸私下对月华说:“那卧冰的是个伪君子。”

“为什么这么说?”平西王刘过插过来。

“我不喜欢他而已。”刘逸说。

刘过知道他不想和自己说,于是没问。月华回去到是难得好奇了一把:“为什么不喜欢?”

刘逸说:“这人实在太恶心。沽名钓誉的人是最讨厌不过的了。”

下面的戏开场了,月华不动如山,已然故我。

剩下几桌子人,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明显两边都不讨好。

韩凌笑那一桌是在角落里。她不喜欢看戏,就着茶水嗑瓜子。边上几个小姑娘要么家世够不上,要么人够不上,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干脆凑一桌小声说话,反倒是最为开心的。

一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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