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居是一个供幕僚住的地方,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不是南苑的一部分,只是离得很近罢了。
所以,目前它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处处透露出一种破败的气息。段月想要搬进去,首先要打扫修缮屋子,再重新安排下人,这就是一大笔的银子。
月华看着账本,重重叹了一口气。
账房的副执事是墨兰,月华的心腹之一,她在,月华很放心,账册可不会作假。
只是,这个月,花销未免有些太多了。赵太后临,幸靖南王府,银子当然不可能由官内出,虽然宫里赏赐了许多,可依旧是入不敷出,靖南王府整个一年的俸禄,都花在了这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幸好王府还有些家底,不然只能去借了。
京中米贵,不是没有为了维持体面而成为当铺常客的人家。
月华有些惆怅,眼下这段月的事还没着落呢。段家女儿进京的事,已经传开了,月华但凡有一点怠慢,定会被人说为“刻薄”。
她把账本重新合上,对着墨兰说:“我都看过了,你下去吧。”又指着那绿意居的预算:“这一部分我先留中,晚上再和王爷商量一番。”
墨兰诺,月华就想怎么把这银子省下去又不为人说。
刘逸今天去外面吃了一天的酒,他和赵家不少同辈都有交情,经常在一起打马球之类的。晚上回到牡丹阁时,月华已经休息了。他刚走到床边,月华突然张开眼,把他吓了一跳:“你在装睡啊。”
月华却笑着说:“当年你也经常这么吓我。”
“说当年什么事。”刘逸脱下外袍,月华要起身,他按住:“天冷,别起来了。过两天让他们加个炉子。”
“我到是有些事情想同王爷商量。”月华让出身边的位置,“绿意居要加人手,现在重新采买再调,教已经是来不及了。”
刘逸说:“我还当什么事,先用王府里的老人吧。”月华说:“十二花也各有事,也分不出人手来。”
“那就冬雪吧。”刘逸点了一个,“之前服侍我,挺周到的一个人。”
段月也许不知道这个人,花红可是早打听得一清二楚。这冬雪当年是刘逸身边的大宫女,后来就被月华贬走了。府里都说这个女人勾引王爷,后来王爷腻味了,就任由王妃把她处置了。冬雪还活着,可在王府的传言里,她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看来这段月,并不像表面上那样讨刘逸的喜欢。月华想,她和冬雪两个人,就够闹的了:“王爷把她们两个放在一起,以后日子怕是会很热闹。”她很是委婉地劝了一句。
“段月是很可爱。”刘逸看着帐子顶,不为所动,“只是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有目的的可爱。”
“你也知道,我当年也只是有目的……”月华话还未说完。
“你和她们不一样。”刘逸说,“你设套子,也要我愿意钻才好。”
第二天,金桂就去告诉段月,王爷让服侍过自己的大宫女冬雪做她的贴身丫鬟。
段月挺高兴,虽然她不知道这个冬雪是谁,只是早就听花红说了十二花的事情。她可不要十二花管在自己的头上,那所有的动作,就等于是在王妃的眼睛底下了。
折腾了七八天,段月终于能够搬到绿意居了。
这几日,段月一直住在下人住的西院,刘逸是从来不过去的,段月有些懊恼。更让她生气的是,这冬雪,明明是在阳奉阴违,还没她原来丫头明岚伶俐。
于是段月只好去央求王爷,想让刘逸能换个贴身丫鬟。她想见刘逸一面,可没有那么容易,十二花管得后院死死的,她连王爷的面都见不上。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段月搬入绿意居的那天,刘逸突然奇想来看看她,只见段月一脸愁容。刘逸见不得女人这个表情,于是问:“你倒是怎么了?”
“我上京之时,曾有一个好姐妹。两人一起相互走到了第七天。”段月擦了擦眼角,“结果刚到城,她就被卖到别人家去了。”
这是跟我告状呢。刘逸想,早知道就不多嘴问她一句了。现在不论结果如何,都要问一问了。
他抓抓头发,对崔之浊说:“你去,把张明远给我叫来。”
段月不哭了,含情脉脉地看着刘逸,看的他心里直发毛。刘逸觉得,这幸好是段月,要是月华这么看着他,他估计整晚都睡不着觉。刘逸掩饰自己的尴尬,去端茶,盖子一揭开,里面没水了。
一会儿,崔之浊快步回来:“张明远正在王妃那里。”其实张明远正在屋里歇着呢,崔之浊叫他赶紧去王妃那里,新来的段氏要找他的麻烦。
张明远立刻跑到月华那里,跪在那里不停磕头,恨不得抱着月华的大腿哭。他卖了那些女人的事谁都没说,现在钱还没捂热,就东窗事发了。
月华也没怪他。只是颇为不争气地点着他的脑门:“你啊你,我让你拿点银子,你怎么把主意打到王爷身上了?”
“娘娘,银子都在这儿。”张明远立刻掏出一大卷银票。
月华示意水仙收了银子。水仙点了数,五万多两。月华退了一万两银子搁在桌子上。台子都搭好了,就等段月来了。
这头,刘逸带着段月绕了整个荷花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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