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夫人本能得想站到月华这一边,可赵相的咳嗽又拽回了她的神智。
“这次的事,本宫不希望出现第二次。”文王夫人说,“神机营也应当交给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管。赵相,你可有什么好的人选?”
“荐贤不避亲,臣的次子,赵昱向来负有才名,可担当此重任。”赵相说。
文王夫人却不想让赵家的人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她看着下面一群人,却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
“既然赵相荐贤不避亲,那我也推荐一个,我娘家有个表哥,略懂些武艺,我觉得让他来保护我们母子,我很放心。”文王夫人说。
赵相顶了一句:“不是略懂武艺的人,都可以当武官的,那长京大街上的地痞,各个都能当官了。”
文王夫人很生气,但她有不好反驳赵相,于是她点名:“靖南王,你说说。”
“赵相说的不错。”刘逸眼观鼻,鼻观心。
韩凌笑侧目。刘逸什么时候这般胆小了?
“臣反对。”她跳出来说,“京城四卫,必须由皇亲来担任。赵相的儿子,到底是远了一层。”
言下之意,你赵相是太后的亲戚,又不是皇帝的亲戚,算什么东西。
“那也不能让‘表哥’来担任。”赵相特意在‘表哥’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局面又开始难以收拾了,每次吵架,最后都会转到私事上,月华已经很厌烦了。
半个时辰之后,文王夫人只能宣布退朝,下次再议。
刘逸一直没和月华说一句话,转身就走。月华从后面追过去,他也没有看她。
月华的心沉下去,虽然她也猜到刘逸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生气。
刚进马车——“现在你满意了?”刘逸问。那声音充满了陌生,这个对月华一直异常宽容的男人,也开始对月华进行质问。
月华有些难以置信。
刘逸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她小声哼着。
刘逸也没打算听她说完,转过头去。月华固然可气,可靖南王府里,还有一个人的罪过更大。
只是,还不到追究那个罪魁祸首的时候。
月华一下子瘫坐在那里。她伤了刘逸的心。她再一次将个人的恩怨放到了,而且把靖南王府推到了一个错误而又愚蠢的位置上。
刘逸很信任她,她却辜负了这种信任。
这种伤敌一千自伤八百的行径,还是不要再有的好。
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只要在一边静静看着,就可以让敌人死上一千回,也可以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文王夫人和赵相谁也没达到目的。争了好几天,也没出个结果,也都歇了心思。
因为上元节到了。
新年过后不久,便是上元节,上元节可算是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了,古来讲究与民同乐,宫里每年都会挖空心思,送一些花灯、赏一些彩头到街上。由上及下,各路官员都纷纷在自己门口摆上花灯,因此,京城的花灯是出了名的热闹。
段月刚上京来,还未出过王府,也想去看看,刘逸推说不愿,他是打定主意,就在家里闭门静心,宫里来的赏灯会都没应。往年这个时候,靖南王府也是一定会在门口摆上一架大灯的。这抬到街面上的花灯都是极为讲究的,要气派豪华,寓意吉祥,能与众不同是最好的。
今年,靖南王府门前却是空空一片。让许多人失望了。
很多人接着上元,等着拜访靖南王,也都被卫慎挡在门外。
靖南王府里面,到也是一派喜庆的装扮。崔之浊也把去年用的旧灯都拿出来,修整擦拭一番,再补了几个新的,便找人把灯挂了起来。
长廊上都是灯,南苑也都是灯,红通通的一片,远远看去,跟失了火似的。
牡丹阁却是另一番风景,悄无声息的,好像上元节与她们无关似的。月华既没有挂灯,也没有设宴,和平常一样,甚至还没有除夕热闹。
水仙生怕别人笑话,终于拿起了大丫头的谱,跑去问月华,这个上元应当怎么过。
“王爷要避祸,不宜大操大办。”月华说,“咱们也简单些,就摆上一桌子,小酌几口就算了。”月华和刘逸已经几天没见过了,拿不准刘逸的主意,干脆低调一点,什么都不做,也省的做错。
“要不要请王爷一起过来。”水仙问。
“不用,他想过来自然会过来。”月华说,好像浑然不在意。
建在章山上的南苑,是可以看见朱雀门的。刘逸登上一座小阁,远远看着宫里。
宫里照例又要赏灯会的,今年还有些特殊,文王夫人带着太子刘瑜,登上了朱雀门的门楼,所以朱雀门那里,格外漂亮。
太子趴在墙上,对着下面乌压压的人群挥手。
太后和大长秋站在后面,毫不在意那兴奋无比的母子俩。
“这么多年,太后终于肯承认她们母子了。”大长秋目视前方,看着下面的朱雀大街,流火一片,对着虚空说。
赵太后就在她身边,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回头:“本宫好歹是你嫡母,你真是目无尊长!居然敢对我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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