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见应宁还是不表态,说:“本宫这辈子也没见过清河王求过什么,唯有王妃,是他自己求的。现下他既然能不顾一切求了你,那必然是能求到的。”

这句话点醒了应宁。应宁不嫁,清河王能放过她吗?

世家的联姻,从来不以喜好为依据,更像是两个家族的联盟。清河王的嫡长子刘元瑾要继承应宁兄长的王位,自然是希望能和应宁拉近关系,如果应宁嫁给刘过,元瑾也就更加顺理成章。

应宁点头,心中却是惊恐万状:“清河王爷人很好,入宫之前也是对罪臣照顾有加。”

“本宫看你,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大长秋欣慰地一笑,送了口气,“你放心,本宫决不会让你在嫁妆上吃亏,定让你风风光光嫁入清河王府。”

平儿到了晚膳的时分,也没见着应宁,秋姑姑过来说:“今日天色不早,大长秋还未得空,就不留郡主用膳了。”

平儿急忙说:“今儿我想住在姑奶奶这里,就住我从前的屋子。”她之前被养在大长秋这儿,后来有人上书,说后宫无主,元让住在太后身边不妥。于是她和元让,就一起住到了东宫,归文王夫人管着。

秋姑姑却没有代为通报的意思,斩钉截铁地说:“郡主请回吧。”

平儿只好回去。今天连着碰到了两个钉子,说明,这婚事,绝非表面那般简单,她最好不要过问。

元瑾晚上是要回去的,平儿去宫门那儿,看了他。平日里,元瑾都是借宿东宫的,今日居然要回去。

“哥哥。”平儿有些焦急地问。

“平儿,这事和你无关,你不要插手。”元瑾有些无奈地说。

平儿不懂,也不想懂。她只是敏锐地感觉到,麻烦来了。

三个王府本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下你,清河王府出现变故,另两家也不见得好受。可是,所有人都觉得平儿还小,都不愿同平儿说。

平儿有些气闷。

宵禁之前,一队车队,从下人进出的南门进了靖南王府。崔大总管亲自到南门迎接,看到了领头人,急忙迎上去说:“你怎么才回来!”

来人正是婉儿的哥哥,牡丹阁的内侍张明远。之前平西王刘速曾邀人喝酒,提到了封地的收成,就要收租子了。

崔之浊当时也在,心想这不过刚入秋,天气还热的和火一样,还不到收成的时候呢。再说,收租是件大事,颇费力气的,各家各户,不都到年前闲下来再收租么?

崔之浊就留了个心,回去和月华说了,月华再叫上水仙和张明远,几个人一合计,估计马上要用到银子了,而且是一大笔银子。

月华于是就打发张明远去封地。

不久,便是清河王胡言乱语要娶应宁。

张明远自然知道崔之浊是说清河王的婚事,他也是听到这一消息,飞奔着赶回来。

月华的封地盛产玉石,送礼再合适不过了。清河王府大婚,靖南王府是一定要准备上一份厚礼的,还要帮着张罗。

今年的进贡里正好有上好的玉璞,张明远从车上取下一个及膝高的盒子,抱给了崔之浊。

崔之浊急忙让身后的两个小内侍抬着,招呼张明远,前往牡丹阁。

月华看了那玉石,细细摸了一通,说:“真是好东西。”那玉石双手捧着,晶莹剔透,玉里面隐约有些翠绿,好似一双龙凤,余下毫无瑕疵,真是天下罕见。

“今年天热,夏稻都让太阳烤焦了,天又不怎么下雨,恐怕收成不会多好。”张明远说。

月华皱眉,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风不调雨不顺,夏日天热,冬天必然极冷,今年恐怕不太好过。不过,这和月华关系不大,她封地的上贡,主要还是靠山货矿藏。但是,有备无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