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几近崩溃的杨小青再忍不住，扑到杨宇的怀里放声大哭，压抑许久的情绪，此刻都宣泄出来。
很快。
十五只丧尸被打爆脑袋，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散发出让人窒息的腐臭味。
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军官跑过来，盯着他们问：“刚才炮轰对岸，你们怎么没事？”
士兵们持枪警戒。
“躲进下水道了…”杨宇喘着粗气回道，见军官的肩章上有三颗星，心里安定不少。
连级干部，手底下起码有一百多人。
军官一顿，接着又问：“被丧尸伤到没？这里有血清。”
“没有，都是擦伤的。”杨宇感激对方的救命大恩，语速很快的解释道。
军官又看了看，才道：“过去吧。”
“多谢了。”杨宇背上小妹，咬着牙一步一拐往石桥上走去，伤处火燎般疼痛。
军官脸色沉重的看向对岸，忽然大声追问：“你过来时…有看到人吗？”
“没看见…”杨宇回着话，想起没逃出来的爸妈，眼圈一红。
军官神色暗淡。
……
桥头废弃的药店里。
“你们人太少了。”杨宇用药擦着伤口，没想到整连仅剩十几个，有些担忧，“对岸丧尸太多…应该叫支援或者炸桥离开。”
旁边。
小妹盖着旧毯子，蜷缩在破草席上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不时颤抖一下。
军官没回应，而是又问道：“确定…对面没人了吗？”
杨宇摇摇头：“我真不清楚…”
连命都差点保不住，真没心思注意这些。
军官起身，默默走出。
“我说错什么了吗？”杨宇看着有些落寞的背影，扭头问旁边装弹夹的高个士兵。
“连长的家在对面，嫂子和孩子还没过来…”高个士兵解释了一句，拍着他的肩膀，“丧尸快来了，你们赶紧走吧。”
“对面的情况非常糟糕，希望很渺茫…”杨宇不想他们死在这，再次劝道，“真没必要…”
“再渺茫也是希望！”高个士兵打断他的话，将弹匣装进迷彩服口袋里，端着突击步枪也走了出去。
其他士兵纷纷跟上。
看着一个个坚定的背影，想起用生命掩护自己的爹娘，杨宇鼻子有些发酸，太多人，太多家庭被毁在这场灾难中了…
桥上。
“这青年不错，告诉他往左走，不要去右边。”军官握着望远镜，叮嘱高个。
然后走到高处，像石碑一样巴巴的望着对岸…似乎在期盼着奇迹出现。
“是！”高个应声。
……
尽管没吃东西，但经过短暂的休整，以及药的作用下，体力伤口都恢复了些许。
杨宇带小妹走出药店，顺着街道正要左拐，突然听到右边有人叫喊。
二人扭头。
见远处的仓库门口站着俩人，其中一个秃着顶，有些反光。
还有人没走？
杨宇倍感亲切，对方明显是正常人，肯定不会有事，于是拉着小妹快步走过去。
一股饭菜的香味渐渐钻入鼻腔，让人口中生津。
“饿了吧？”秃顶笑呵呵问。
杨宇有些羞愧，抿了抿嘴，没有吭声。
秃顶反手指着大铁门：“快进去吧，里面有吃有喝。”
这…么好？
杨宇顿时泛起嘀咕，现在食物极缺，哪怕守桥官兵都是捉襟见肘的悲催状况，他们这么大方？怕不是有诈吧？
“哥哥，我好饿…”杨小青晃着他的手，可怜巴巴。
杨宇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
秃顶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笑呵呵道：“粮食运不走了，就让大家都沾沾光。”
这个说法…好像也理的通，大半天滴水未进，又仓皇乱逃这么久，早都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自己能扛住，小妹那么瘦…
想到这里。
杨宇点点头：“多谢了。”
“没事没事，快进去吧。”秃顶笑呵呵道。
……
“他们往右去了。”无意看到的高个士兵直皱眉头。
“又白救了…”连长无奈叹息。
……
三分钟后。
一位驼背老人蹒跚走来，衣衫褴褛不堪，双目混浊，干枯的大手牵着脏兮兮的小男孩。
爬满皱纹的脸上陪着笑容，满怀希望，刚才都有人进去，肯定也能给他们一口吃的。
可还有十多米远，就被秃顶厉声喝住：“干嘛？”
老人愣住，燃起的希望如水中月一般瞬间破碎，缓了半晌，才抿了抿干涸的嘴唇，堆起老树皮似的的皱纹，满脸讨好：“两位行行好，给口水喝吧…”
饭香实在诱人，可对方的态度这么蛮横，哪里还敢奢望更多？
小男孩约莫四五岁，鼻涕挂的老长，怯怯的躲在老人身后，不时伸出小脑袋往里张望…
“滚蛋！”秃顶瞪着眼珠，破口大骂，“没水，再特么捣乱肋巴骨给你拆了！”
老人战战兢兢，小男孩吓得号啕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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