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就是他,他就是陈泽。”

教研楼一间办公室内,董凡强站在玻璃窗前,指着楼下路过的陈泽说道。

李怀申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窗边,扶正近视镜,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哪个?”

“就是穿黑体恤那孙子。”董凡强咬牙切齿,语气带着些怨恨。

李怀申不动声色的看了董凡强一眼,暗暗摇头,然后看向陈泽。

“他就是陈泽?跟个流氓一样,哪点像个学生?”李怀申眉头皱起,表情厌恶。

走在楼下的陈泽对此一无所知,他今天心情不错,嘴里叼着根烟,走路晃晃悠悠,颇有点几年后流行的六亲不认步伐。

董凡强恨恨的说道:“对,他就是个流氓,舅……”

李怀申像是没听到,转身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喝茶,看书,对陈泽的厌恶完出于感官,当然,关于董凡强跟陈泽的矛盾,他有自己的考虑。

董凡强张着嘴,剩下的话没说出口,他尴尬的清清嗓子,然后走到李怀申对面椅子上坐下。

“舅,这茶喝的还行?这是我爷爷的一个朋友送的,据说是从一棵古茶树上采的。”

李怀申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嗯,还真不错。”

“既然您觉得不错,回头我再从家带点过来。”

李怀申放下茶杯,吐出口气,表情认真:“好茶,尝尝就行,不用再给我拿,留着你爷爷喝吧,咱们是亲戚,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不要整天弄这些虚头巴脑的,有事就说,我能办就办。”

董凡强当即讪讪笑道:“您是我舅,茶是拿来孝敬您的,家里还剩不少,够我爷爷喝了。”

“那既然这样,没事就先出去吧,我还有工作。”

“舅,其实……还是有点小事的,就是我上次跟您提的那事。”

李怀申靠在软椅上,缓缓的说道:“就知道你小子有事,你说的是进学生会吧?”

董凡强连连点头,“舅,我现在在班里有点抬不起头,再没有点作为,班里我就没法呆了,这学生会我是一定要进的。”

李怀申点点头,“早给你办了,我跟学生会主席打过招呼,等他们纳新,你过去走个过场就行。”

董凡强顿时喜笑颜开,“太好了,谢谢舅舅。”

李怀申摆摆手,“行了行了,刚才都说了,一家人别整这么虚,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就走吧。”

“舅,还有最后一件,能不能找个由头处分下陈泽,上次那口气出不了,压得我心里憋得慌。”

“可以。”

李怀申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有什么违反校规的事吗?”

董凡强见有戏,心里一乐,脱口而出,“他一个学生上学期间开店做生意,这算不算违反校规?”

李怀申摇摇头,淡淡的说道:“只要不影响学业,学校鼓励在校生勤工俭学以及创业。”

董凡强听了眉头深锁,“学校怎么还有这政策。”

“鼓励大学生创业的政策早就有,只是一直没人重视,你不知道也正常。”

李怀申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小强,有些事还得靠自己,我身为一名老师,去找一个学生的麻烦,传出去影响太坏。

现在团委副书记马上要内退,我也有心去挣一挣,所以,有些事,能自己办就自己办,办不到的就暂时先忍耐,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董凡强愣神了五六秒,带着点遗憾的说道:“舅,我懂了。”

送走董凡强,关上门,李怀申嘴角挂着冷笑,他跟这个外甥是拐了三道湾的亲戚,本来看在他经常“孝顺”自己的份上,打算重点培养下,但这小子格局太小,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容忍不下,以后能有什么前途?说不定还会影响自己。

他现在刚满40岁,正是大有所为的时候,自然不会跟着董凡强胡闹。

没有脑残的同仇敌忾,以及报复再被打脸的情节发生,现实中虽有,但是很少。

作为一个成年人,思维模式更趋近于利益最大化的考虑,他对陈泽的感官虽差,但不妨碍他客观的分析陈泽开店的事。

李怀申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拿起笔开始写,他要把陈泽独立创业的事写成报告,树立成江财的典型,响应学院鼓励大学生创业创新的政策。

从刚才董凡强提到陈泽开店的事,他就想到了这一层,他不是为了帮陈泽宣传,只是给自己进军团委副书记的路上增加点筹码。

刚从唐俊喆办公室出来的陈泽,自然不知道自己刚刚作为一个主角,已然被写成报告即将呈现在院领导的面前。

在店里时接到白楠的短信,说导员找他,他回学校,去了唐俊喆办公室。

原来是苏安宁把自己答应帮贫困生解决兼职的事情告诉了唐俊喆,唐俊喆找陈泽只是想确认下,顺便鼓励了一番。

事情虽小,但陈泽必须认真对待,辅导员不同于其他人,是学生跟学校之间建立关联的最直接的窗口。

陈泽看看时间,刚刚三点,他大摇大摆的进了教室,这节课是高数,老师没来,临时改自习,教室里的学生也少了十几个。

陈泽推醒趴着睡觉的白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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