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姝半垂着眼睑,偏不看他,冷淡回道,“那君上还是毒哑我吧,免得臣下哪天死于非命!”

“有孤在,又有谁敢要你的小命?”

谌厉澜动了动食指,本来像是强势的逼迫举动,瞬时就变成了似逗弄她的玩闹。

如同为一只微扬着头的小猫咪在顺毛般,他兴味十足,眼角眉梢不自觉流露出丝丝宠溺和欣喜。

盛姝嫌弃地扭头侧身倒向一边,大声开口强调。

“君上!臣下当务之急还是为君上早日研制出想要的东西!”

“姝姝现在都病了,难得还这般为孤着想,经历过那么多事情,想来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是更近了些呢,你唤一声孤的乳名又有何妨?”

谌厉澜抿唇,看着她温润浅笑。

盛姝撇了撇嘴,看也懒得看他,“君上看臣下像傻子吗?”

“你不信?”

盛姝不置可否。

谌厉澜再握住她的手背,将她手掌翻转了过来。

“孤写给你看。”

盛姝正欲挣扎抽离,却见他右手指尖就在她掌心划着什么,好像确实是个字……

可是貌似还是个生僻字,王字旁一个夫,这……

“这是什么字?”

盛姝只觉好像触及到了她的知识盲区,她并不认识……只是单纯凭猜测觉得,应该是夫的读音吧……

谌厉澜唇边漾起更多弧度,指尖轻抬,又是在她掌心划了起来。

盛姝不仅觉得痒,还伴随着心头的异样,总觉这个小人有几分故意撩拨之意。

“君上,我是在问你这个夫字是什么意思?”

她一边抽手,一边身体力行表达自己的不满。

谌厉澜这一次却没有再束着她,盛姝轻易就逃脱。

只见他似是突然换上了一副满腹心事的模样,眼底多了几许黯然,唇边的浅笑却还在。

“玞,似玉一般的石头,再怎么像玉,也不过就是石头罢了……”

“是石头又如何!既然似玉,便是外表温润美好,内里却是坚不可摧,天下再好的美玉还不是轻易就被石头击碎了。”

盛姝才不愿同情他,只是小命在他手里,除了挣扎反抗,她还得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宽松处境才行。

谌厉澜诧异抬眸看她,“你......真这般觉得?”

他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的母妃因着性情凉薄不爱他,才会随意取了个低贱的乳名,不曾想竟会被她说出此番意思来。

可细细想来,似也能说得过去……

他不觉有些恍惚,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认知。

可明明又才证实母妃亲手下毒给他,她不是也听到了吗?为什么还会说出这番话......

打心底里,谌厉澜终究还是无法阻止自己,迫切渴望着其他可能性的出现。

那升腾起的丝丝希望,那似有若无的母爱,他既想要破罐子破摔的放弃,又偏偏无数次做不到彻底死心......

“对啊,天下哪有母亲会叫自己孩子破石头的?”

但他可不就是一块又硬又冷心肠的破石头!

盛姝一时嘴快,眼见着他蹙起了眉,想着当面就这样直接戳穿好像确实有点不太好,便立即掉转话头又再圆回去。

“就算有,那肯定也是为了好养活!得亏你是生在王室,不然说不定就是什么铁柱、门闩、二......”

盛姝本来想说的是二狗,但是为了顾及这个小心眼的面子,免得气到他变脸,还是换了别的。

她顿了顿才再开口,“二蛋、三毛和大牛这种名字,相比较而言,玞不是还挺好的吗?”

谌厉澜再次被她打败,莫名被戳中笑点破防,明眸皓齿,笑意在俊朗的眉眼之中晕开。

恍若一朵云莲初出水,和煦温朗,灿然明艳,也会带有些无法形容地清雅遗世之姿。

盛姝也是在此时突然找回了些初见他时的感觉。

他的姿容样貌的确不凡,可就是太过小心眼和难缠,总能让她轻易就忽略了这般美好......

谌厉澜还未来得及收回笑意,便被她有些失神地目光所吸引,只见她定定地望着自己的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心头因她而生的畅快,也转而化为丝丝甜蜜之感。

“嗯,的确,所以姝姝就唤孤一声玞君也无妨。”

谌厉澜语气似水柔软,不过是想早些感受到被她唤作夫君的窃喜罢了,这一日也迟早都会到来。

他说过了,她逃不掉的!

“那太后也会这般唤君上吗?”

盛姝面色沉下来几分,适当带着些许强硬质问口吻。

别以为她耳朵聋了没听到,在佛堂里,太后分明唤的是“澜儿”。

再说了,即便乳名是玞,无非也就是小玞、玞儿这类的,太后但凡要是脑子正常,也绝不会叫自己儿子这个!

这狡诈小人,还想趁机占她便宜不成!

谌厉澜故意端着张脸,“现在是孤让你叫夫君,你提太后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在孤的乳名前也加个小字?不过是一个名字,就这般难开口?”

“倒也不是......君上,其实臣下也有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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