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刚破晓,冬日里的华清宫飘着淡淡的晨雾,今日应该又是一个大晴天。圣人早已是起了身,他颤巍着身子凭栏远眺,在这里他几乎可以看到整个华清宫,他的目光有些深邃、又显得悠长,还有一天便是封圣之日!回想起自己的这一生,纵横天下,那些强敌、故人,可到了今儿,一切都飘然而逝!不知为何,他居然有一丝莫名的伤感,他踩在脚下的这片盛世大唐是何等的辉煌,但不知还能挨多久,他便会离这片故土而去。自从年过六旬以后,他便觉自己的身子骨每况日下,故而对道教长生之法几乎近于痴迷,但十余年过去了,仍不得其法!万念俱灰之时,国师的一句卦文:“应龙现,天下变!封圣成圣!”又让他这将死的心死灰复燃,一切就在明日,应龙现世,他便可得永生,为此,他可以不顾一切!只要能够活着。。。。。。

圣人还在望着远方出神,忽然有人给自己的身上加上了一件袍子,圣人止住了思绪,转过了身子,眼前之人明眸一笑,原来是杨贵妃。她见了圣人,当即恭敬地行了礼,开口道:“天气凉了,圣人万不让风寒伤了身子!明日可是圣人的大日子!”

圣人微微一笑,伸出手有些颤巍地握住了杨贵妃,轻声道:“太真,汝有心了。”杨贵妃还之一笑,轻轻靠到了圣人身旁,也跟着远远地眺望了一会儿,接着柔声问道:“圣人在想什么呢?”

圣人叹道:“不知怎的,最近总是会想起一些故人。”

杨贵妃接话道:“圣人贵为天子,若是想念谁,就召他入宫,一同叙叙旧便是,那样圣人也开心不是?”

圣人摇了摇头,接话道:“恐怕。。。是召不来了。”

杨贵妃一脸诧异,继续问道:“敢问圣人想起的是哪位故人?”

圣人顿了顿,继续说道:“也不知为何,明日封圣一事,总会让朕想起五十年前洛阳的那场旧事!也不知为何,朕的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没有着落,就好像有什么事儿会发生一般。”

杨贵妃闻言不禁嘴角一扬,接话道:“五十年前?那时臣妾尚未出生呢!圣人不必多虑了,明日封圣是天大的喜事,又岂会与那事有何关联?”

圣人缓缓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希望。。。如此吧,也许真的是朕多虑了。”

与此同时,长安城,明德门上的鼓声却突然发狂似的敲击了起来。城门令大惊,连忙上了城楼,可当他朝下一望,顿时也是被吓得后脊发凉!不知何时,这明德门下居然聚集了几千人的军队,个个披甲持戟、严阵以待!这大军围城的架势可有些年头没见过了!城门令当即慌了神,也来不及看清军队到底是何人,便连忙大声吩咐道:“速关闭所有城门!召集军士,布。。。布防!还有。。。速去报知右相!”

城门上的众人也是被吓得不轻,连滚带爬地忙关紧了城门,又派快马去了右相府。所幸城外的那些军士似乎并无攻城之意,否则这仓促布防之际,那些军队早已打了进来。城门令到了此时才定眼看了看军队的战旗,居然是吐蕃军队!他心中大惊,为何这城下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吐蕃军队?他等又是如何绕过大唐重重关隘,悄无声息地到了长安城下?这几千人之众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城门上慌乱的鼓声自是传到了长安城内每一个角落,李天然兄弟二人也不例外!李伯禽率先说道:“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这等动静吾还从未听闻。”

李天然摇了摇头,眉头紧锁,接话道:“一直以来,吾都觉得这圣人封圣一事,后面必有蹊跷,看来这一起绝非偶然。明日就是封圣之日,看来一切都开始慢慢应验了。”

李伯禽点了点头,应道:“阿弟,汝照顾阿郎,阿兄会武功,吾这就去打探一番。”李天然道:“这样也好,但阿兄务必小心提防,速去速回,无论何事,切记不可硬碰。”李伯禽答应并拱手离去。

事态紧急,信息传到了右相府,右相自是也不敢片刻耽误,弃了官轿,带着十余人便骑马飞速朝明德门赶了去!待他与众人赶到时,天色已是大亮,右相上气不接下气地爬上了明德门!可凭栏一望,连他也自是被吓了一跳,这莫名从天而降的几千军队确实有些令人惶恐。

他向身旁的官员问道:“现长安城内有多少军队?”官员连忙躬身应道:“现长安城内禁军、羽林军等各类兵士相加大约两万军队。”

右相闻言心中顿时有了些底气,继续问道:“那最近的驻军离长安城有多远?”官员继续道:“距离最近的驻军有五万,若快马加鞭,不出十二个时辰便可抵达长安!”

右相突然冷冷一笑,回应道:“依本相大致观摩,这城门下立着的军队不过五千人马,先不说赶来的五万驻军,恐怕这长安城内的军队就可将他们悉数绞杀!哼!何惧之有?”

城门令上前接话道:“回禀右相,下官觉得此事奇怪!他们在这城下已立了至少一个时辰,但似乎并没有攻城之意啊!”

右相侧脸望了一眼城门令,当即开口道:“汝这就出城去问问,他等到底到底是何目的?”

“我?”城门令闻言不禁一怔,可还没等他继续说话,右相当即厉声道:“就是汝!怕什么?长安城内的军士皆是汝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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